“去吧，监斩要紧。”

见牟方明躬身欲行，田尔耕又补充道：

“此间霜重雪寒，戍守城池的兵士们甚是艰辛，你我作为主官，理当关怀部下。”

牟方明心领神会，连忙应诺：

“下官即刻去安排酒食，今晚务必让弟兄们暖暖身子，慰藉辛劳。”

…………

雪花纷飞，夜幕低垂，寒风如刀割般刺骨。

北门城内的刑场上，白雪覆盖了一切，只有那将被用作斩首的刑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突兀。

大牛被捆绑在刑台上，雪花落在肩上，渐渐融化，与衣衫融为一体。

夜色中，火把摇曳着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士兵们的面孔。

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千户所的兵士。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大牛的头微微抬起，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接受。

牟方明站在不远处，身披厚重的盔甲，面容冷峻。

牟方明抬头望向天空，雪花依旧飘洒，清了清嗓子，随即高声道：

“此人犯下重罪，背叛同袍，泄露军机，今夜特在此执行斩首之刑，以儆效尤。”

说完，转头怜悯的看着生无可恋的大牛：

“今日之行，非我等所愿，但国法无情，军规如山，任何人都不能逃脱应有的惩罚。”

话音落下，刽子手缓缓走上刑台，手中的大刀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此时，雪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氛围，变得愈发密集。

人群中，猴子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此时的情景让他们心中的惊疑愈发焦灼。

大牛……何以至此？他为何会被送上断头台？

难不成是此次密谋造反的事，已经被上峰所察觉？

这个想法一旦浮现，猴子等人心中愈发慌乱。

如果上级真的发现了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这些参与者，恐怕也将难逃一死。

周围的躁动如同被点燃的干草，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猴子等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警惕。

猴子尽量保持镇定，但手心却已泌出了冷汗，心跳加速。

旁边的一个同伴紧张地咬着嘴唇，声音颤抖：

“大牛……如果他招了什么，咱们……”

“闭嘴！”

猴子急促地打断他，目光在四周扫视，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异常，深呼一口气稳住心绪，小声继续：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先稳住，看看情况再说。”

“斩！”

一声令下，刽子手紧握刀柄，猛地一挥，刀光闪过，雪花被斩落，大牛的头颅应声而落，滚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印记。

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雪的声音和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声。

“兄弟们，咱们反了！这些狗官视人命如草芥，何曾将我们当作人看待？咱们一起反了，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