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吧。”徐之畏对岳泽保证道：“我保证把他揪出来。”

“恩，本来就是要交给你。我要负责战事，力有不及，这件事情别的人也做不来，只能交给你了。”

“放心。”

“让大家都去休息，胡人今晚是不可能攻城的，养足了精力才好狠揍这帮狗养的。真当老子已经提不动刀了么？还有，告诉轮值的将士警醒着点儿。谁敢懈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岳泽挥挥手，让徐之畏下去休息去。

这个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失眠，也不知道有多人在为黎明的到来奔走。

天色未亮，颉利的前锋骑兵终于到达了朔关城下。踢踏的马蹄声阵阵响起，伴随着马蹄声的是胡骑的到来，他们并没有点火把，而是在到达之后排列开阵势，乌鲁和折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眼前这座城池，眼里冒着势在必得的怒火。就是这座其实并不算大的朔关城，横亘在胡骑南下的路线之上，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在此之前，胡人的铁骑踩平了朔关以北的大地，现在，轮到这座未曾陷落的城池了。

“呼喝呼喝。”胡骑开始发出低吼，用手中的弯刀用力敲打着手臂上的小圆盾。乌鲁和折合两部合到一起之后，即使多有折损，在颉利给他们增补兵员之后还是超过了五千人。五千多人站在那里，从朔关城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如同隐没在阴影里的死神一般。

这是一团比黑夜更黑的影子。

天色渐明，朔关上的将士已经可以看见远方的胡旗了。

远处的胡人越来越多，黑狼旗飘扬在远处，低吼声远远的传来。岳泽站在城头，脸色凝重。

“将军，让我去吧，他们这是在示威啊。”

薛猛已经是第三次请命出击了，他看着远处的黑狼旗，就像是有火在胸中燃烧一般。和尚原一战，胡人损失不小，但薛猛带的人也有不少洒血疆场，双方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岳泽只是不许。

“太刻意了。”岳泽摇摇头：“这个距离，我们的骑兵出城过去是在仰攻，到那里之后马力也会不足，胡人却可以以逸待劳。更何况城外这段地势，更利于他们的兵马展开，我们的弓箭手射不到那么远，就算是强弩到那里也是没力气了。他们这是想诱惑我们和他们打野战，吃掉了你们，朔关可就被破了一半了。”

“那就这么干等着？”

“等，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