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炷香时间来到河边，二人卷了裤腿与袖子，缓缓走进溪里，溪水冰凉但文霖都未发出异动以免惊跑了鱼，他们一左一右缓缓从下游往上游挪动，双眼紧盯着河底。

一路上见着鱼二人一堵一抓，文理驱赶着脚下小鱼向全霖处去，霖趁着小鱼慌乱手迅速探入水中，死死抓住鱼儿丢进篓子里。

一时辰后，篓子里已有四五条鱼儿，二人也已经精疲力竭，坐在岸边喘了口气，文理找了处空地，将地上杂草扫开漏出地面湿土，全霖顺着树向上攀爬拾着树上枯枝。大青山树木茂密，有许多枯枝落在树杈间架着，不接触地面更好烧些。

不多时一堆柴禾就收集完成，文理取出怀里捂干的干草和火折子，将火星落在干草上，缓缓吹气，火星子随着呼吸亮起变暗，一缕青烟飘起，干草点燃再放进柴禾堆中，继续吹着。

全霖剖了鱼腹，取了肚肠，用随手取的树枝穿起，插进泥土里斜立在火堆边。

文理还在吹着火堆，霖暂时没了事干，坐在一边抬着脚烤着，忽的说道：“怎的不见山里那些头鹿。”

柴禾还是有些湿，点燃时冒了好多白烟，文理呛的咳嗽两声，“谁知道？兴许你爹给都打完了。”

全霖笑了两声：“我爹真有这厉害我不得给你拿俩大腿啊，哥俩何至于搁这吃鱼呢。”

全狩尽管是靠打猎为生，但村里大半男丁都以此为生，山里野畜多，但每个人能打到的也有限，打到了还得拿去和商人换粮，在被吃一吃中间差，剩不下几个子儿，村里人家一俩月能吃顿肉算不错了。

所以文全二人自小就跑到鱼儿河里摸鱼，摸一上午鱼吃是吃不饱的，回家还累的比平时多吃些粮，但为了解馋，二人还是经常跑来。

“那些鹿机灵着呢，被打的多了也许就躲起来了呢。”文理挑着火堆：“你老爹一年都不一定能打到一头，这些鹿也不是想见就见的。”

全霖烤干脚穿了鞋跳起来，双手叉腰，仰头看着天说道：“你等着吧，等我大些，学了捕猎法，一天打一头鹿，每只都分你条腿！”

“得了吧，赶紧给鱼翻翻面，要糊了。”文理不置可否，只专心看着鱼。

不多时鱼考好，文理从怀里摸出一小袋，打开一看居然是些许粗盐。

“今天这么奢侈？”全霖盯着那纸包看着，口水已经不自觉分泌。

“上次用山上草药换来的，就吃这一顿，解解馋。”文理攥起一小撮盐，小心翼翼的洒在鱼儿身上。

俩人迫不及待把鱼从地上拔起就往嘴里送，顾不得烫嘴，咸味混着鱼肉香进嘴里，好吃的不舍得停下。

花了俩时辰弄好的鱼不到一刻钟就吃完了，文浇灭了火堆，收了篓子，二人就回村子去了。

文理到自家门口就回了，全霖独自走在村里石板路上，想着今晚会吃些什么。

“又是番薯罢？兴许还有点野菜？不知道啥时候能吃点肉，撒点盐就更好了……”想着想着已经走到家门口，却见父亲全狩坐在屋前磨着那把宽刃厚背的开山刀。

“怎的父亲不在山上？”全霖疑惑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