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聪骤然沉下面孔，眼底是藏不住的刻骨恨意。越发靠近叶茂开，轻声慢语说：“意思就是我和叶家不死不休，您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全都是邱继荷干的？”叶茂开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但自己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都是邱继荷引诱自己、蒙骗自己。叶茂开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自己是无罪的。只要惩治邱继荷，一切就可以重新来过。但现在叶聪当面撕下叶茂开自私的皮囊，叶聪嘴角高高翘起，眼里满是嘲弄，说：“叶茂开，你活到50、60岁，还是这样没担当。”

叶聪冷冷地说：“当年和邱继荷分手，继承家业和顾家联姻，这是您自己做出的选择。可您却迁怒我妈，趁着她怀孕把邱继荷养在外面。五年前的车祸明明破绽百出，只要往下查就能找到邱继荷买凶杀人的证据，可你却为了表面平和自欺欺人这么多年。现在事情败露，您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邱继荷身上。”

叶聪的手指覆上叶茂开的脖子，缓缓收紧说：“甚至还敢妄想让我原谅您，您说您是不是自私又懦弱，这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比您更自私、更没担当的男人吗？您确实不是害我妈和丽丽的凶手，但您却比邱继荷更该死。”叶聪咬牙切齿，掐着叶茂开脖子的手指一再收紧。快意地看着叶茂开在自己手上挣扎，很多年前自己就想这么做了。

叶茂开脸色憋红，双手掰着叶聪的手指拼命挣扎。但是叶聪常年锻炼，比他有力太多，五指像铁钳一般牢牢钳制着叶茂开，根本挣脱不开艰难的张大嘴，叶茂开双眼泛白，在这片刻间已经触到死亡的边界。叶寒声靠近叶茂开，嘴边噙着森冷笑意，说“是不是很难受？我当初比您还要难受千百倍，现在让您死是便宜您了。”

嫌恶地松开手，叶茂开顿时瘫在轮椅上大口的咳嗽、喘气，脖颈上赫然一圈紫红的掐痕。叶茂开哆嗦地看向叶聪，只觉得他面无表情表情的样子像极地狱恶鬼。叶茂开觉得，叶聪的疯病根本没有好，他就是一个疯子。叶聪捻了一下手指，目光在叶茂开脖颈上流连，像是随时再掐他一样。

叶茂开不停地对叶聪说，他是疯子。叶聪神情诧异地说：“您忘记当初是您亲自让人把我绑着，送进精神病院的吗？您知道精神病院里要做什么吗？”叶聪嘲弄地笑了一下，说：“每天都要吃各种各样的的药，吃得人头都要炸，头痛时会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会想发疯。就算一个正常人进去，不需要多久也会变成疯子。”

叶茂开被叶聪有些癫狂的模样吓住，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恐惧地摇头。叶丛偏要继续说，他享受着叶茂开恐惧的表情。叶聪觉得自己尝过的恐惧和痛苦，要让他也一个个尝过。叶聪说：“您想知道精神病院会对发病和不听话的病人做什么吗？医生会把那些病人带去电击室，强制坐在拘束椅上。一遍遍电击，直到他们安静下来。”

叶聪拍拍叶茂开的脸，说：“您肯定没尝过那种滋味，会让您生不如死，没有一点尊严。”叶茂开脸色青白，身体不自然颤抖着。叶茂空哆嗦地试图转动轮椅后退，离叶聪远一点，叶茂开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叶聪就是一个披着正常人皮囊的疯子。然而叶聪还没有尽兴，不肯让叶茂开轻易离开。

他拉住叶茂开的轮椅扶手，笑着说：“我还没说完，您就不想多听一点吗？毕竟你以后也要在那里面住上10、20年的.”叶茂开猛地转头看着叶聪，凹陷的眼眶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大一些。眼珠布满红血丝，瞪大看人时仿佛突出眼眶，随时会掉出来。

叶茂开问叶聪是什么意思？叶寒声好脾气地给叶茂开解释了一遍，说：“因为您以后也要进精神病院，就是我住过的那一家。床位我都给您定好了，足够您在那里过下半辈子。”叶聪认真叮嘱叶茂开，一定要多活几年，自己的住院费才不会白交。叶茂开又惊又惧，眼睛瞪得极大。然而对上叶聪阴鸷的双，却畏缩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