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宝贤满腔怒火,若不是自己境界不够,若不是还要守护老祖宗,他此刻恨不得冲上去和这个黑鬼拼命。
“好一个屈道友,好手段,不过老夫今日来此,是来讨一个公道的。”
“这般讨要公道呐?”
“杀我姜家子嗣和道友?”
“我屈宝贤在此发誓,若你胆敢再杀我姜家一人,吾拼着道消的风险也要啃下你的一块肉,不信试试。”
“疯子!”包兴在心中暗自骂道。
哪有金丹强者不惜命的?放在平日里那些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谁见他不得恭恭敬敬,像这种动不动就和金丹中期强者说要一起道消的,实乃少见,再者不是这些低阶修士先打算杀自己的么。
金丹修士不可辱,不知道?
不过为了不丢面子又不至于激怒眼前这位疯子,包兴还是扯了扯嗓子,语气稍缓几分,说道:
“你也别拿什么道消吓唬老夫,我问你,姜天纵可是姜家少主子?”
“姜天纵?”屈宝贤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再次冷了下来,这人莫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于是他厉声反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看来没找错地方,你姜家子弟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仙罡宗的亲传弟子,莫不是这天南国改姓姜了?”
屈宝贤闻言,眼眸微抬,这种大锅自然不能背,先不说杀仙罡宗亲传弟子的罪名,单单这顶谋逆的帽子也不是如今风雨飘摇中姜家能承受的。虽然天南国从前都盛传【宋家江山姜家朝】,可那也是姜老仙师坐镇天狐郡的时候。
“胡口乱邹,我姜家子弟向来守规矩,又怎会做这种事情,阁下莫不要诽谤,若有,请拿出证据。”
“证据,凭老夫是仙罡宗四长老够不够?”包兴拿出一面白色令牌。
他将令牌抛上天空,又从指间挤出一滴精血,那白色令牌猛然绽放出七彩的光芒,天地间灵气翻涌,堪比法相境的滚滚灵压倾斜而下。
一道仿若天威的话语自天际缓缓传来,“赐包兴,仙罡宗四长老一职。”
声音持续不断。
回荡在空中。
“屈总管,这人莫不真是仙罡宗的四长老?”屈宝贤身后那名蕴体境圆满的修士不免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
“那又如何?”
“凡事讲求一个证据,即便是仙罡宗也不能随便欺辱我姜家,再者仙宗大长老沈公平向来与姜家交好。”
“想必他也不会允许人胡来。”
“好!很好!”
“看来你们是诚心想抵赖是吧,那不妨再做上一场?是死是活就各凭本事了。”包兴作势又驱使起阎王笔,金丹境中期的气势越发凌厉。
两人顿时剑拔弩张,双方气氛又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姜府内深处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包兴顿时汗毛竖立,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这感觉丝毫不比面对宗内那两位太上长老要差。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宝贤带他去看看吧,若他就此事不给我姜家一个交代,老婆子我就亲自上天都峰问问白云子、鹿游子。”
“这天地间是否还有公道?”
她的声音空灵却又无处不在。
“老婆子?”
“难道是那一位,可是传闻她不是重伤闭死关了吗,怎么又出关了?”
“莫非伤势已经痊愈?”
“传闻误我啊!”
包兴内心想法万千。
“老祖宗,不可!”屈宝贤喃道一声,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姜府深处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又能瞒多久呢?宝贤,你带他去吧……去看看吧。”
“然后给我姜家一个交代,也好断了最近藏在暗地里那些人的祸心。”
声音随后戛然而止。
“是……”
“这位包道友……请……来吧!”屈宝贤伸出右手,一副不情愿模样,让包兴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跟了过去。
他倒真不怕有诈。
毕竟这世间可没人敢光明正大谋杀仙罡宗的内门长老,何况他也不惧,作为沉浸于金丹境中期多年的强者。
哪怕是金丹境后期的修士,他自信也能与其斗上一盏茶的功夫。
只是半响后,包兴却黑着个脸从姜府某处禁地,头也不回地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