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一栋更好的住所离这里大约有十英里远。
那栋房子正在被估价,准备卖给一个喜欢从北边来度假的商人。
住在种植园中的好处自然有很多,比如随时监督奴隶或者监工的工作、预防突发事件、防止奴隶们勾结在一起而偷盗等等。
不体面的地方在于离得太近,大种植园的人会觉得他们身上有奴隶的气息、习性。
城里居住的达官贵人也不喜欢那些经常同奴隶一起住在农场的白人,特别是那种小农场。
山顶居所后面三英里的地方以后一块很缓的空地,那里有未开发的土地,上面的灌木、树丛甚密。
豪斯曼的父亲就葬在林地边上。
阳光穿过树枝洒落在大理石材质的方尖碑上很耀眼,容易刺伤眼睛使人流泪。
亚瑟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
豪斯曼的母亲也没有跟过来,他独自扶着墓碑在那里抽泣。
过了好一会儿。
豪斯曼把墓碑前的花圈整理了一遍,起身拍了几下右腿膝盖的位置,掸去泥土。
这时,她母亲才走过来,扶在他的肩膀细声说着什么。
月亮出来接班的时候,豪斯曼的哥哥才垂头丧气地从外面回来。
丧气地把马缰地扔给奴工之后,沉重的脚步声才在灰色木质台阶上响起。
“上帝保佑。贝利,你终于赶回来了。”
“行了,妈妈,快坐下吃饭吧。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说起贝利,他的面庞比豪斯曼离家以前消瘦了许多。
胡子也参差不齐,一副很久没有打理的邋遢样子。
贝利脸上颧骨凸起很明显,青色的眼白上爬满了红血丝,似乎失眠症一直在纠缠他。
他胸前敞开的棉衬衫上沾着一些暗红的东西,与露出的黑色胸毛形成强烈对比。
豪斯曼有许多疑问,不过他还是热情地先把亚瑟三人介绍给自己哥哥贝利。
很显然在他的嘴中,两个孩子已经成了亚瑟的‘亲人’。
虽然他的心里也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想成为他们的哥哥。
可是雅各布的选择,难免让豪斯曼感觉有一点酸溜溜的味道流过。
母亲白天和家里的奴工们一起干活,早早地就上楼去休息。
亚瑟也让两个孩子赶紧去睡觉,最后餐厅中就剩下他们三个。
“我们还有个妹妹,他去我们叔叔家了。再有几天应该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会举办一次活动。”
“今年已经轮到我们家?”
“是的,豪斯曼。我正为这事头疼。今天的钱又没有借来,真怕妈妈熬不住。她还想重操旧业把她的织布机和缝纫机重新组装起来。”
“这儿又不是纽约,缝补没有前途。”
兄弟俩吐槽一阵家里的情况后,又都陷入沉默。
贝利在心里有疙瘩,他觉得要不是豪斯曼欠债太多,他们在北卡罗莱纳的纺织生意说不定已经做起来。
那样他们一家人就不用来回折腾,父亲也就不会操劳过度而死。
作为弟弟,豪斯曼觉得哥哥没有把父亲、母亲照顾好。作为长子,他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静坐的兄弟俩都沉默着,把心里的埋怨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