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整个英国公府亮如白昼,汪逸舟带着东厂现身了。
英国公顿时大喜过望,“儿子,你来了,快来救父亲、母亲。”
汪逸舟剑指黑衣人,两方顿时陷入混战,崔氏带来的人手悄悄地将英国公与陈氏绑了起来,扛着向外退去。
汪逸舟虽然看到了,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相救的意思。
陈氏拼命呜咽着,想引起汪逸舟的注意。
汪逸舟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您是先帝的人,交给皇室最为妥当。”
言罢,专心于场上的打斗,再不看他们一眼。
英国公绝望地存下头颅。
他这一生如此失望,他得陇望蜀,一山望着一山高。
得了儿女不懂得珍惜,结果为了假女儿,丢了亲生的女儿。
好好的儿孙不疼爱,好好的妻子不相守,偏偏厚待旁人,闹得身边再无一个儿女,个个离心。
喜欢的都背叛了他,不喜欢的活得风生水起,一股后悔感席卷全身,痛得他人蜷缩成一团。
打斗很快结束,呼伦国的侍卫咬牙强撑着边打边退,最后只留下只小一撮人,扔下一枚炸弹后,带着清溪逃跑了。
汪逸舟眸色一冷,“传令下去,锁城。”
话音刚落,摄政王、王铮都现了身,英国公眸光大盛,拼命挣扎。
三人见面,汪逸舟冲摄政王行了一礼,焦急地禀报,“王爷,清溪逃跑了,她记下了图纸,如若被她逃去呼伦国,只怕后患无穷。”
王铮哈哈大笑起来,“老汪,你过虑了,你看高了清溪,也看轻了本卫。本卫是这么好骗的人?竟会让她偷走图纸?”
原来,王铮早就察觉清溪的异常,因为她太平静了、太镇定了、太容易接受现实了,所以引起了他的疑心。
一般女子遇到她这样的情况,定然痛哭流涕,失魂落魄很久,才能慢慢恢复。
王铮索性放开禁足,让她自由活动,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在明白其目标后,给了一份假图纸,她果真上当了。
“到底是女人家,哪有什么见识?她以为自己是嫂子?一个抵两?”
摄政王睨他一眼,“暖暖是后宅女子,哪会勾心斗角那一套?”
王铮一愣,继而讨好地笑,“没错,王爷说得对,嫂子单纯天真,哪里会斗争?”
崔氏也笑道,“没错,暖暖只要做好千金贵夫人便好,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让我们来处置。”
几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眼见英国公诧异至极的表情,“汪逸舟”笑着走近,恢复了自己的原声,赫然是尹行。
英国公蓦地吐出一口血,凄然地问道,“他呢?”
“死了!”
冰冷无情的话从“汪逸舟”口中吐出,英国公和陈氏大喊一声,当卖晕了过去。
京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孱弱的孩子,递到静修寺方丈手中。
“王爷有令,他终身只能是个比丘,从此不得跨出山门一步。”
“阿弥陀佛,今日便是吉时,老衲即刻为其剃度,法号忘尘。”
“有劳了!”
“咣”,“咣”,“咣”……
侍卫的身后,静修寺的晚课时间到了,法钟敲响,地平线上的落日现出桔橙红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