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斓曦语气中带着委屈:“我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能为了元棠指责我。祖母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指责我的吗?”
沈老夫人眉宇间多了烦躁。
“父亲说我没有一点爱护之心,对家人冷漠无情,对妹妹狠毒,还说我仗着每个月给家中银钱,拿捏家里,还说我斤斤计较不念一点骨肉亲情,还说从今以后不再用巨鼎公府一文钱,这些我身边跟着的人,都能作证。”
沈老夫人脸色已经开始阴沉。
“父亲还说,他会记住昨天的话,也让我记住昨天的话。”
“昨日一番,我沈斓曦铭记于心,以后绝对不会让家里还有外人,抓住一点错处!”
沈老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只剩下一早管家来找他时候说的话。
家中库房余钱本就不多,还因为府中接连办喜事花的一干二净。今早各商铺来府中要账,管家只能找上老夫人。
老夫人私库里倒是有一些值钱的药材,也是沈斓曦孝敬的。她跟沈老爷子每个月都需要补药养着,尤其是沈老爷子,每日里都不能断药。
沈从文昨日让管家查账以后,就已经开始心虚,被沈老夫人叫去一通数落,头都不敢抬一下。
“斓曦,家里的情形你也知道。之前你父亲一直催着刑部跟大理寺讨要抄家时候的东西,那边推了几次就明说了,咱们被关进天牢的时候,京城里来了一伙非常厉害的盗贼,把咱们沈家都给偷空了。家中现在只能靠着你父亲的俸禄过日子。”
沈斓曦心中冷笑,面上不显露半分。
“这事我确实知道,不止咱们府里,就连镇南王府都给偷空了。”
沈老夫人心焦道:“不止咱们两个府邸,听说别的府邸也被人偷干净了。”
沈斓曦:“我就是知道府中的艰难,所以每个月才会给家中银钱跟东西。我也不是张扬的人,所以除了管账的管家跟祖母,从未对他人提及。”
屋里沈家家眷们听见她这么说,一个个面色不自然。
他们库房里也是有东西的,却从未想过拿出来给公中,甚至每个月还向公中拿月钱,没想到家中竟然是这个状况。
“祖母,我房中有不少家中给的陪嫁,我拿一半到公中吧。”胡金玉突然一句。
沈元旭看了她一眼,先是感动,紧接着皱眉。
女眷的陪嫁是私产,将来都是要留给儿女的,怎么能给家中使用。
沈斓曦看了胡金玉一眼,收回视线。
“祖母,既然父亲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想必他的俸禄是够一家人花用的。我这个做女儿的,肯定不会让他被人耻笑。”
这句话把沈老夫人到嘴边的话,给堵回肚子里了。
“斓曦,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儿能计较那么多。”
沈斓曦:“我没有计较,之前我送到府上花用的,已经跟父亲说,不用还了。如果父亲执意要风骨,非要把钱财跟东西还给我,那我也只能收下。”
沈老夫人又想要晕过去了。
刘氏赶忙大圆场:“咱们刚才不是商量着要把庶子记成嫡子吗?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
沈元旭安抚的拍了拍胡金玉的手,低声对她道:“家中没有花女眷嫁妆的道理。等会儿大伯来了,听听大伯怎么说吧!”
如果不是大伯惹斓曦不高兴了,那会儿有这么多事。
以前大伯对斓曦那么好,自从流放以后,大伯性子就变了。
沈元馨见屋里人都不说话了,心中暗恨这些人无用。
“大姐姐,元信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要记在嫡母名下,元荷跟元蕊两个妹妹也得父亲厚爱,我姨娘自从东川回来以后,身子就不顶事了,连带着我们兄妹也不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