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遇到老同学马保国,他请求钱进帮忙调动工作。
而钱进却告诉他,自己即将被调到乡下工作,暗示自己无能为力。
马保国对此感到怀疑,认为钱进的母亲是处级干部,不可能会让他去乡下。
钱进则表示,他母亲认为自己的成就是自己拼出来的,即使是亲儿子也不应该坐享其成。
马保国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妈真是老革命,对你这要求,够劲儿。”
钱进的话,马保国听着像是打哈哈,也就不再提工作调动这码事了。
“哎,兄弟,累呀!我也想在京城当顽主,谁让我的骨头,没擀面杖硬呢。赶紧吃肉别光顾着聊天。”
钱进以为马保国听进去了,便招呼他一起消灭那锅热气腾腾的羊蝎子。
俩人一边啃着羊蝎子,一边瞎聊。
没一会儿,马保国就有点儿高了,说话也开始没边没沿儿的。
他一个劲儿地扯那些老同学的闲篇儿,从林建党学化工,曹丽丽当迎宾,到王保根收电费,啥都说。
看他那打听八卦的劲儿,钱进心里想,这哥们儿不当居委会大妈真是屈才了。
“保国,哥哥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在居委会好好混,将来对你前途大有好处。”
马保国听了,撇撇嘴,心里觉得钱进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现在他在居委会,还没转正呢,一个月就赚十八块钱,跟国营厂的学徒工一个待遇。
国营厂三年一涨工资,他这居委会干十年,说不定还在原地打转呢。”
马保国喝完最后一口酒,提着礼品就走了,连饭钱都没掏,看那架势,心里是挺不痛快的。
钱进看着他背影,笑了笑,又叫服务员给加了二两酒,自个儿慢慢吃着。
这顿饭,马保国的态度都在钱进的意料之中。
高中那会儿,俩人就有点儿不对付。
钱进对马保国的脾气摸得透透的,越不让他干啥,他越来劲。
今儿这些话,马保国越不爱听,钱进就越得说。
没准儿十天半个月的,他真就把工作给换了。
要是真听进去了,那以后他就知道,钱进是真心帮他。
人生啊,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
一锅羊蝎子,钱进吃得干干净净。
最后还让服务员拿了几张桑皮纸,把骨头包得严严实实,打算拿回家给农场里的母老虎尝尝。
骑自行车回到家,家里就多多和芳芳在,老爷子又去找人下棋了。
钱进把路上买的冰糖葫芦递给俩妹妹,一头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钱进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座山,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妹妹钱芳正得意洋洋地趴在他身上,那小样儿,好像是她的小阴谋得逞了。
钱进一把搂住钱芳,张着大嘴巴就朝她那胖嘟嘟的小脸儿咬了下去。
钱芳尖叫着,扭动着小身子,好不容易才从哥哥的“魔爪”下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