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消失吧？”玖天偏头看着他。

“怎么不早点说？”白泽从没想到玖天竟还存在着这样的隐患。

“因为对我来说，这不是坏事，之前就告诉过你吧，精神体消散，意识会回归深海中的躯体，”玖天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2000年时，我试图突破深海的封印，结果成功了一半，只有精神体逃出来，现在如果精神与生命重新融合，再次尝试突破封印，也许不靠你，我也能从深海中出来。”

“万一又失败了怎么办？我好像看到过和你有关的记忆。”白泽想起那天和玖天能量相连接时，脑海中闪过的画面。

“哦——”玖天好奇，“什么样的记忆？”

“被十八道锁链束缚着困在深海底部，暗无天日、窒息、潮湿和压抑，你如果又一次失败了，就会回到那样的世界吧？”白泽望着她。

玖天轻轻一笑：“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白泽问。

“我一直被困在那片深海，”玖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精神体又不会和身体彻底断绝联系，身体感受到的一切，我现在都能感受到，我从来就没离开那样的世界，也就谈不上回不回去了。”

白泽沉默一会，他体验过仅仅几秒被困于深海的感受，潮冷的海水和幽暗的环境几乎要将他折磨崩溃，而这是玖天每一秒都在遭受的。

“不难受吗？”他问。

“习惯了，”玖天笑容如常，“我好歹是外神，不会那样脆弱，其实你大可放心，以前或许会消失，但现在有了，就算某天我的能量耗尽，也可以借助你的能量继续存在。”

“难怪你这么想出来。”白泽现在非常能理解玖天了，换成谁被困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来。

不如说，玖天长期待在幽暗的环境，还有比较开朗的性格，她大概在外神当中，也算是特别好相处的类型。

“嗯，”玖天望向窗外，他们快要到交易市场了，“不要老是说我，瘟疫怎么办？高级升华者很难对付，我可能也帮不了什么忙。”

“这点我会慢慢想办法，”白泽忽然想到关键的一点，“对了，你有看到我的记忆吗？”

既然他能看见玖天的记忆，换位思考，玖天也应该能看见他过去的记忆。

“还没有。”玖天将手伸向车窗外感受着掠过的凉风。

“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哎，”玖天第一次建立连接，其实很多都在摸索中，“可能时机不到？这讲究契合度，不过你现在可以提前交待，过去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