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瞪大眼睛,直直看着肃离,急迫地等他后面的话。
肃离想到那晚的对话场景,好像也不能与锦言说得太分明。于是,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换了话题问道,“锦言,如果你从没遇到景玄,那......”
肃离知道,以锦言的聪慧,有些话不必挑明着说。
锦言将风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表哥,哪来那么多如果。或者我问表哥,若是你没遇到言云的话,那表哥心中之人又会是谁呢?”
肃离哑然失笑,的确,眼缘就发生在那一刻,第一次见到言云,他的心跳就完全不同往时,从那时开始,他的命运齿轮中就多了一份牵挂。
“当我整个人向潭底沉下去,景玄不顾一切将我从潭水深处捞起,应该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他会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在他身旁,我很安心。”锦言这话好像说给肃离听,但又像说给自己听。
肃离俯身捡起脚旁的一颗小石子,朝远处一颗香樟树扔去。
树上茂密的树叶中,翻身落下一个身影,锦言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景玄,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她不由地涨红了脸。
肃离拍了拍手,笑着说“表妹,我去见见父亲,你们好好聊聊。”
他侧身路过景玄,低语道“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可以安心了。”
锦言看着景玄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心里有些发虚,想转身跑走但脚下却生根了般。
景玄走到锦言面前,看着她如水蜜桃般粉色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说“锦言,我心中一直存着担心,直到刚刚听到你的话。”
锦言听着景玄的话,心如鹿撞,明明俩人都定了亲,婚事也定在她笈笄后,绣坊的秀娘和青芝正在绣着她的嫁衣,一切都水到渠成,为何她与景玄之间还存在一些担心。
她慢慢坐下,景玄走到她对面坐下,灼灼目光看着锦言“锦言,就现在,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一定要仔细听着。”
锦言看着景玄一脸凝重的样子,“什么话,你可别吓我?”锦言心中的忐忑代替了刚才的羞涩。
“原本我是不信轮回的。当年我与祖父第一次去余杭,我去玉星观为祖父求了块雷击木作为他的生辰礼,当时道长还给我了一个平安符。那时你刚在西郊落水后,每晚都入梦魇,我就将道士给的那平安符交给了姨夫,我听说自从你枕下放了那平安符,后面就平安许多,你还记得这回事儿吗?”
看到锦言点点头,景玄继续说道“就在那时,有一晚睡前我仔仔细细端详那块从道观中请来的雷击木,那晚我入了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我梦见我与你大婚之后,我莫名其妙发了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梅姨和姨夫为了上山替我祈福却意外坠崖,而你却因为我在后院蒙受许多委屈。”
景玄说到此,锦言的脸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她抓住景玄的手不敢相信似地问“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因为这个离奇的梦,第二日我又去了一趟玉星观,观中的小道士告诉我裴道长前一日已经云游去了,不知归期,却留下一封信让他交给带着雷击木去道观之人。我拿出那块雷击木,小道士将裴道长留下的信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