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他。

他到底在哪里？”

随即忆起，她亲眼看见柳清水催动符箓，将儿子定身，使他无力反抗。

又亲眼看见金光缠绕后，柳小满的身躯软绵绵地倒地。

如果柳小满不是已经身死，又怎可能解除换心术，让江芷棠回到自己的身躯之中？

看见美人垂泪，钱璟心中恻然，但同时又疑窦丛生。

他仔细端详着江芷棠，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只见江芷棠紧紧抓住衣襟，眼神充满凄凉和绝望，无声地哭泣着。

就是想破头，钱璟也绝对想不到眼前得‘柳小满’，已经不再是他所熟知得那一位了，更不可能猜到世间竟然有换心术这种法术。

带着满心满腹的疑惑，钱璟眉头紧皱，双手背于身后，缓缓地踱着步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站定之后，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一名身着甲胄的侍卫快步跑了过来。

钱璟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对那名侍卫说道：

“速去太医院，请方院首亲自前往查看一下小满的状况。

她今日的表现甚是异常，与往日大相径庭。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些胡言乱语之态。”

说完这番话后，钱璟像是仍有些不太放心似的，目光环视四周，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一直守候在旁的暗卫竹音身上。

只见他再次招了招手，示意竹音上前一步，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你将小满昏倒之前所遇之事，详细地讲述一遍。”

听到命令后，竹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单膝跪地，上身挺直如松，抱拳沉声应道：

“回殿下，前天，柳姑娘突发奇想，说要去参加花灯节，并特意精心换上了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裙，还戴起了一只精致的狐狸面具。”

听完此言，钱璟不禁失声道：

“这可真是奇了。

她向来都是以男装示人，不管你是软语恳求，还是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让她穿上裙子，她也是抵死不从！

怎会突然间做出如此装扮？”

说到此处，钱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竹音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开口回答道：

“殿下，那柳姑娘刻意打扮，应该是，专程去见刘樱宁小姐的未婚夫，那位江公子的。”

眼看钱璟脸色越来越难看，竹音吞咽了一下口水，续道：

“殿下，听说柳姑娘和江公子，原本是未婚夫妻。

只不过中途失和，吵架了，才赌气分开。

属下以为，这次的花灯节，就是柳姑娘回心转意了，主动去求和的。”

被钱璟目光冷冽地扫过，竹音背心发汗，当即双膝跪地，双手前撑，将头低埋，压抑着内心的惶恐，断断续续地说道：

“属下并非空穴来风，红口白牙地胡乱猜测，只因属下亲眼所见……”

“看到了什么？”钱璟语似寒冰。

“属下看见……”竹音咬牙，艰难地回道：“看见柳姑娘与江公子两人划着船，在河上有说有笑地游荡。

等船停靠在桃叶渡的时候，柳姑娘勾着江公子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钱璟双拳握紧，脸色阴沉。

可是低着头的竹音，全然看不见这一幕，仍然在自顾自地说着：

“隔得有些远，但是属下听见，柳姑娘还提到洞房花烛夜，说什么三拜已过，他们已然结成夫妻，这份姻缘，岂容许江公子轻易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