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殿门口一路逼近到一根殿柱旁，

站定时，互相之间的距离，却比刚才近了许多。

她侧着头看他，

“为什么言不由衷？”

李知欢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影像。

“我……”

“说啊？”

刘亦非扬眉：“底气怎么不足了？”

“性格怎么不酷了？”

“嗯？”

李知欢偏过脸，眼神闪了闪，一抬头，蓦地发现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在往这边看。

他急忙往后撤一大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周围人太多了。”

“啊~~~人多啊。”

刘亦非忽然朗声说：“那去开房？”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

四海归一殿内，由近到远，逐渐安静，就像路灯一盏盏黑掉似的，

最后，整个殿内竟然一丝噪音也听不到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

李知欢环顾四周，急忙将她拽到殿柱之后，隔开无关人的视线，

他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问，“你疯了？”

刘亦非耸耸肩：“你嫌人多嘛，开间房，就咱俩，你也不用害羞喽，有什么话都可以大胆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抱起胳膊：“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那些事就算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不是这个。”

她摇头道：“我说的是，你对我有意思。”

李知欢一怔。

刘亦非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转身离开柱子，向殿外大步而去。

李知欢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柱子，一时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四海归一殿内恢复到刚才嘈杂的状态。

他拍了拍后脖筋，从柱子后站出来，却不由一呆。

知安抱着一个黑白相间的保温饭盒，站在殿门前，左看看，右看看，正在找着谁。

他笑了笑，小跑到她面前：“你怎么进来的？”

“哥！”

知安看到他，笑着将饭盒递来：“姐姐来剧组送餐，所以我跟她一起来了。”

“谢谢你。”

李知欢接过：“你吃过了吗？”

知安点点头，微微张着嘴，看着殿内忙碌的情形：“好厉害啊。”

李知欢一愣，她通常见到这么多人都会躲的。

于是便把饭盒放到一边，对知安说：“我带你参观参观？”

知安点头：“好。”

两人绕着整座大殿走着，知安拽着他的上衣下摆，跟在他的斜后方，

工作人员搭建场景，修补磕碰，做旧应该做旧的，描新应该描新的。

直到灯光组前。

散射灯、直射灯、冷光灯、暖光灯，各类灯具都立在地板上，一齐照着中央王座上的一个假人。

鲍德喜正在考教这些人的专业水平，看灯光师傅的表情，似乎并不好过。

李知欢想要尽快从他们面前经过，避免看人家的丑事。

知安却突然用力拽住了他，轻声说：“等一等。”

李知欢看向知安，

她怔怔得看着这一幕，脸上写满好奇。

他微微笑了笑，便站定在知安身旁。

鲍德喜手持曝光表，对众人说，

“现在空间光线比假人主光的比值是1比2……”

知安小声问李知欢，

“什么意思啊？”

李知欢低声解释：“就是照相机的光圈，环境亮度比人脸亮度低一档光圈。”

知安立刻恍然：“夜景拍人！”

她一直特别喜欢照相和光线。

李知欢纠正：“夜景环境更暗，这里其实主要指黄昏和清晨的时候。”

知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