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闭嘴了，对于孟麓城的传统，他并不妄想以一己之力扭转。

但这并不影响他要找到有福的决心。

就当正思考着该怎么劝说姜红巾的时候，姜红巾主动开口：“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先说好，只是正好有个二等名门士族的委托，顺便一起查而已。”

“好。”

“城郊能藏人的地方我几乎快探了个遍，也没找到藏人的地方。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儿，现在只剩一个地方没找，还真有点犯怵，正想找你跟我一起去壮胆呢。”

“那就别废话了，走吧。”

姜红巾所言唯一没有找过的地方，正是城西门外一座地窖，就离遇到一条金的地方不远。

姜红巾先到神龛前向山神祈祝，获得神力加持，然后才折返回来。

以一块深嵌在田地里的大青石为标记。

离大石还有数十丈，姜红巾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轻灵：“近来孟麓城很不对劲，还是小心一点吧，我感觉这次真跟以前不一样。”

月光将田地融成一片银，唯有大石旁边的土壤微微泛黑，似是不久前刚有人翻动过。

“应该就是这里了。”

姜红巾掏出短矛，沈良则握紧了青铜尺。

轻轻拔开翻动过的土壤，果然露出一块地板门，剩最后一层浮土时，姜红巾甚至不敢用手拂去，生怕发生半点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只是软软用嘴吹来，俯身将耳朵贴了上去，如上次一般认真聆听起来。

越听姜红巾面色越是发青。

“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红巾也不回答，只是轻咳一声，突然两手深深插入泥土，摸到木板门的边缘，腰腿发力一下掀了开来。

门板摔在泥土上，发生“嘭”一声闷响。

“里面……什么都没有。”

沈良目光穿地窖口向里望，黑漆漆地一片，只有一些细微的老鼠争食的声音。

“这里泥土翻动过，没理由什么东西都没有。”沈良抽了抽鼻子，嗅出一丝血腥味，于是率先跳了下去。

地窖一共三个房间，果然什么都有。只是一些被血液浸成暗红色的泥土。

“这里的确藏过人……是我们来迟了吗？”沈良的心提得更紧了些。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姜红巾慢慢退回到地窖口，退回到月光照下来的光柱里，道：“这次的委托我不做了，白二我也劝你，莫要再管你那有福的事了。”

“你在瞒着我什么！”

“的确，有些事我没跟你说，但那真的跟你无关……我只是直觉上认为，咱们应该现在就回去，将头一蒙睡到天亮。”

“你不找，我找！”沈良压低了声音说道。

场面有些冷，连争食的老鼠都吓跑了。

安静得像是谁按下了暂停键。

唯有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像是被暂停的视频外，传来的敲门声。

“什么声音？”这声音钻进沈良耳朵，一根根寒毛便竖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

“别说话！”沈良喝止了姜红巾，寻着那极细微的，连仙人耳力都只能勉强才听到的声音，走到了地窖最北边的房间。

声音稍微响了些，沈良寒毛也竖得更直了，于是把耳朵紧贴着墙壁，挨着听了过去。

姜红巾也觉得耳膜微震，但听不真切也学着将耳朵贴到了北墙，只一贴，便低声道：“在这里……真的有声音！白二快听，还怪好听的。”说着开始摸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