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个小鬼的灵牌，你放哪里了？”

林栋梁咽了口吐沫，低头看了眼胸口，颤抖着说：“在、在胸口，在……肉里……”

李岩听闻，眼睛落在林栋梁胸口，的确看到胸骨位置有一处微微凸起的疤痕，他刚想赞一声好汉子，就见到老道士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往前微微一挑。

林栋梁胸口一道血花飙出，一小块薄薄的乌木片被直接剜出并挑飞到了半空。老道士伸手凌空一抓，乌木片被他直接吸在了掌心。

李岩嘴巴张大，他刚才是真的没看到有什么特效，如果说肉眼凡胎看不到尚属正常，那开着真实视野也看不到，李岩觉得这就有点可怕了。想一想如果跟老道士对打，这一招出来，自己看都看不到，岂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老道士如果挑动的是肉多的地方倒也罢了，万一人家朝着眼睛下手怎么办？李岩有点慌，心里甚至决定以后见到老道士就把骨甲穿起来，这样才能有点安全感。

林栋梁也张大了嘴巴，但是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倒是没有感觉到疼痛，脖子以下就像是被打了全麻似的，用不上力气，也没有任何感觉——他纯粹是被吓得。只是忽然间喉咙里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声带，就算他想放声尖叫，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老道士低头仔细看了看乌木片，似乎在仔细检查，李岩在一旁探着头，看到乌木片上似乎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但是看不真切。

应该是检查无误了，老道士手掌一合，将乌木片收了起来，朝着林栋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行了，你应该明白我今天为什么找上你，自己说说吧。”

老人语气冰冷淡定，表情犹如冰雕，客厅瞬间带上了一股审讯室的味道。

林栋梁觉得喉咙里面压力骤减，不由得喘了几口粗气，想了半天，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么私闯民宅，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老道士呵呵笑了一声，脸上却是半点笑意都无，停了一会忽然开口说：“犯法？刘章，原属东都市地质勘察设计院地下工程设计师，三年前家中失火，老婆儿子均葬身火海，他受打击过大，精神失常，辞去了单位职务，由你顶替了他的设计组长职位。你觉得害得他这种下场的人算不算犯法？”

林栋梁张了张嘴，脸色忽然苍白了起来，嘶哑着嗓子回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啥，刘工家里出事，我，我也是去看望过他的，职位调动又不是我，我说了算……”

老道士点点头：“范红娟，东都市百货大楼售货员，这个名字你总记得吧。”

林栋梁定定地看着老道士，没有回答。

老道士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二十岁的女孩子，未婚先孕，下楼时滑倒，导致流产，整个人也莫名其妙的疯掉了。你怎么看？”

不等林栋梁回答，老道士摇了摇头，继续说：“冯为民，家中父母短短三天之内，均患奇怪病症，浑身青肿，多方求医未果，父母仅有他一个独子，只得放弃东都的工作，回乡照顾父母，同时也放弃了勘察设计院分配的住房。

“以上三个，是第一批，之后受害者开始出现无规律扩张，不过其中一个叫张嘉强的，是角州的商人，来商州省做生意，跟你有些设计类工作上的往来，这个你总记得了吧。”

林栋梁额角已经开始有汗珠滑下，集中供暖刚刚结束，屋里的温度有些寒冷，但林栋梁就像是被扔在了三伏天的空地上一样，浑身开始冒汗。

“嗯，这个张子豪，倒霉倒得很蹊跷，三天之内，遭遇五次高空抛物、三次车祸、六次被食物噎到，居然大难不死，想来应该不是他足够幸运，恐怕是花钱消灾的结果吧，你觉得呢？

“不过，这倒是让我们注意到了整个事情的特别。现在老道收到的卷宗上，事故死亡2人，精神失常31人，因故远走他乡7人，家庭破裂16人，唯独今晚那个捡破烂的王老太太自然死亡，让你养的小鬼卡在了半道，不然按照你这个从来不回家，四处乱窜的风格，老道我就算今晚也逮不住你吧。

“所以，你已经控制不住这七个小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