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调调醒来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她坐在床上,似乎在回想喝醉这件事情……
这时,敲门声起。
是易芳歇。
“怎么了?”宋调调一脸无事。
易芳歇微微颔首,将之前玉盒里的一本书交给了宋调调:“飞郁不要塞给我,我想风荷的东西,应该是要给你的。”
宋调调翻开了第一页……是,纤巧宿的歪七扭八的字。
她那一瞬间的眼神和当时舟飞郁看到时像极了,只不过多添了些物是人非的惆怅。
当年,山头漫漫尽是枫叶红,洛惊辞又下山讨米酒喝去了。
纤巧宿“勉为其难”地遵从师兄洛惊辞的嘱托,将自己的这一套心经传授给舟飞郁。纤巧宿没有亲传弟子,不知道怎么教,只好花时间将自己这套心经写于书本。
舟飞郁同样谨遵师父教导,听掌门的话,戒骄戒躁。然而……
傲脾气遇上了傲脾气……
心经没怎么学,学着学着,学到藏书阁研究武圣留下的武功去了。
纤巧宿:“不对,这样不对。”
“哪不对了?”舟飞郁声音细细的,稚嫩的,还没变换音色。
“你个八岁的小毛孩懂什么,这本剑谱的第一要义乃是握剑!”红叶林里,纤巧宿捧着剑谱,手指飞舞,长剑便如细枝一般任人在手指间把耍。
“分明是出剑。”舟飞郁以红叶树枝为剑,指与腕相互用力下,枝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强劲而有力。
“花瓶子!”纤巧宿握剑向旁侧一劈,剑气一轰,万片红叶飞花洒落。
落英间,脸庞稚嫩的宋调调背着剑,拍了拍头上的叶子,走过来说:“别争了,还一片枫林弟子修炼的清净呗?”
“练心经。”纤巧宿将心经丢给舟飞郁。
舟飞郁翻了翻,说:“难看死了。”
“哎呀,你们俩的说法也许都对呢?”宋调调说,“结合一下?”
“学完了。”舟飞郁将心经丢回给纤巧宿.
纤巧宿看着脚下的书,瞪大了眼睛,她抬头看向走远的舟飞郁:“不是,你是神仙啊?”
她倒不是嫉妒他,只是写了太久,被看的时间太少,内心有些不平衡。
宋调调盯着书出神,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当年武圣那本剑谱《指间舞》,在两个人争吵过后,各自一练,突然就会了——这么突然,谁知道呢?
易芳歇瞧着宋调调笑了,也跟着一笑。
宋调调将心经塞回给易芳歇,往外走去:“我也不要,你好好保管吧。”
“……嗯。”易芳歇看着怀里的书,认真收了起来。
卧房走廊外,舟飞郁靠着栏杆看着楼下来往的客人。
宋调调出来,靠在旁边问:“师父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舟飞郁看着楼下,瞳孔涣散,“不过,最近我听说了纤巧宿的踪迹。”
“哪里?”宋调调看向舟飞郁。
“侍鬼山。”舟飞郁扭过头来。
“鬼爵那个老妖怪的臭地方?”宋调调确认了一遍。
祁聊这时刚好走来接话说:“鬼爵?活了百多岁的那个,现在武林排行第一的那个?”
“嗯是他,老妖怪,我们还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宋调调眼睛看向客栈大门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侍鬼山有点远啊……”
易芳歇跟着出来,宋调调余光瞥见,问:“诶易芳歇,最近有没有人欺负我师弟啊?”
易芳歇先是看了一眼舟飞郁的后脑,而后说:“有,鬼爵手下三品高手,宿人。”
“那不正巧了嘛?”宋调调回头看着易芳歇,眯着眼睛想着“坏事”,“作为师姐,我可得连狗带主人一块给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