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龙首贴在地面，堪比灯笼的眼睛已经闭合，巨龙在五六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后，竟然陷入了困倦的状态。

龙类的精力……不休不眠都是理所当然之事，到了龙王这个层级，他们本该和困顿二字告别。

“呼……”

放下手柄的穆子翼张开双臂，伸懒腰的过程之中有噼啪声音传出，带着芬里厄追忆童年，他竟然也有了几分困倦。

“没想到，你们竟然真能玩得这么融洽。”

夏弥坐在穆子翼旁边，将芬里厄丢下的手柄放归盒子内，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说明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还好吧，带孩子而已，有经验。”

穆子翼将手柄以及视频线卷好后递给夏弥，两个人很快就将游戏机与其他零食清理完毕，最后由夏弥搬到了芬里厄的“藏宝地”。

因为那庞大的身躯只要随意动一动就能引发岩壁碎裂，为了不让滚落下来的碎石砸坏自己的宝贝，芬里厄在岩壁之中拥有一个小小的藏宝室，其顶部甚至能看到淡淡的炼金回路。

“有这么一个哥哥，你的过往也挺累的吧。”

“你知道吗，千万年的时间里，我最绝望的时候，就是一觉醒来，我的哥哥变成了一个……傻子。”

“啊，他以前不是傻子吗？”

“你以前才是傻子呢！”

那举起来的拳头想了想又放下，但是穆子翼还是收到了夏弥的白眼。

“一千多年前的那一次，哥哥遭到了下毒和刺杀，在临死之前更是被炼金术重创本源，本来哥哥只是一个不喜欢思考的莽夫，才不是什么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夏弥的脸色带着几分怅然，“四百年前，我和哥哥在此地苏醒，不稳定的他差点陨落，就算再度茧化也没有用。”

穆子翼算是明白了，芬里厄在拥有狂暴的力量的同时确实有性格缺陷，但性格缺陷并不意味着他会是一个傻子。

一千五百多年前他是“上帝之鞭”阿提拉，领着匈人横扫整个欧洲，也应当是欧洲密党的历史之中，唯一正面爆发了冲突的龙王。

可惜，他的代价是惨重的，密党或许在他的身上夺走了什么东西，让龙王哪怕茧化也无法恢复。

时隔千年，他们在北京城苏醒，残缺的芬里厄引起了“王恭厂大爆炸”，实力不曾恢复的兄妹再度陷入沉睡……

“现在哥哥连身体都没有恢复……”

夏弥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逝在风中。

穆子翼回头看向已经睡着的龙类，他的前半身狰狞而巍峨，可后半身却是枯骨。生机与死气，巧妙地在他的身上合二为一。

枯骨一直蔓延到身后的岩壁，骨头盘根错节，他似乎和岩壁长在了一起，若是有朝一日这里崩毁，芬里厄亦难以逃脱。

“照顾这么一个哥哥，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