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蔽日,今年的初雪下得格外早。白雪纷纷扬扬,轻轻坠落,很轻易便遮盖了人世间的一切。
时近冬祀,谢太后与宋若华早已回到建国寺中准备,寺中的侍卫也比独守空庙的往日侍卫多一倍。
冬祀前一天早晨,谢太后与宋若华正在用早膳。
“这早膳,还没皇祖母您烧的好吃呢,”宋若华夹了个素馅包子,咬了一大口道,“都没有肉,便是有肉也没有全瘦的肉。”
“你这小嘴,”谢太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近来寺中人多口杂,恐有不法之人混入其中,你定当万分小心。”看着寺中人来人往,洒扫修缮之人虽已在遴选的基础上留下世代清白之人,但也难保有人不会弄虚作假,不会有人趁虚而入。
“儿臣遵旨,皇祖母且放心,儿臣定会护好自己,也保护好皇祖母。”宋若华眼眸弯成月牙笑道。
用完早膳,刚走出门,便看见顾君安带着一群护卫匆匆赶来。
他来干什么?不会吧,都已经是即将回宫的三皇子了,还要听讲吗?到底是谁这么不肯放过我啊,是陛下还是……
“你……”她思索了半天,才仅仅吐出了一个字。
“我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你,”顾君安接过由他的亲随风蒲递过来的剑道,“许久未见你了,剑练得如何了?”
头疼,异常头疼。怎么一来就问这种容易要人命的问题。
“那个……你……今日早膳用过没?我刚刚才吃完呢,觉得这寺庙烧得还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去尝尝?”宋若华心虚道。
由于从未示于人前,她也从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水平,但是私以为以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应该绰绰有余。而她的剑,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但在京城也数一数二。
“今日恐有大事发生,你且去准备准备。明日守卫们需打起十二分精神,那么今日,便势必有所松懈。他们或许能攻无不克,但这座人肉搭起的城墙却不能一直固若金汤。”顾君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言之有理。若我是他们,在这么几日相安无事势后也必然会有所懈怠,换作是我也会选在今日动手。”宋若华补充道。
反正无论如何,今日都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是夜,北风呼呼地大口吹着,更夫的呐喊声下,子时的更鼓也随之敲响。几个漆黑的魅影在空中闪过,飞窜着便跃入建国寺后院中。
此时的宋若华在练了这么几年后正迫不及待想要大展拳脚,持剑与着天下豪杰一较高下。她身披一件暗黑斗篷,右手握剑,并将所有的重心放在右脚,未出鞘的剑慵慵散散地靠在肩上。见他们来了,便换一只脚站着,道:“你们总算是来了。这都多晚了,可让本小爷久等了呢。我们速战速决,快点打完本小爷还要就寝呢。”
他们一群人从屋顶一跃而下,已然出鞘的剑毫不犹豫便挥向宋若华。
她单手解下斗篷,随手向后一丢,那斗篷便径直落在一人头上。
措不及防。
剑未出鞘,便舞得如游龙穿梭于天,行走之间,便将前面几个放倒在地。她时而轻盈如燕,以剑鞘点地而起出击;时而游走如蛇,仅用一鞘便将一人髌骨击碎。
“小心身后!”顾君安抱着柄剑和她的衣裳靠在柱子旁看热闹,见有一人正要从她身后得手,便情不自禁地喊道。
宋若华反手挥剑一扫,瞬间将那人打到在地。短短几分钟,不知道被谁派来的刺客便倒成一片,有死有残。
“方才谢谢你。”宋若华看着顾君安单手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至刺客身前道。
“我只是一时没忍住。若是没有我,你也能处理得很好。”顾君安边说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了其中一个刺客牙尖的毒药,但却未能阻止其他刺客的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