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她还想凑近点观看呢。这辈子重生回来，她感觉她死了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她的印象里，

唐凌晨好像只是一个比较牛叉的黑客而已，当初是她先学会的计算机，然后才教的他。

结果不知不觉，

谁也没发现唐凌晨是个大高手，鸟悄的就和军方联系上了，现在自己也有战斗力，虽然离龙御霆这个档次还差的很远。

但是，

作为一条咸鱼，沐落觉得唐凌晨还真挺不可思议的。

这家伙肯定偷偷“补课”了！

要不然，

同为九年义务教育，为何他如此优秀？

不待她多想。

很快，实验开始了。

“噗嗤。”

针头穿透皮肉的声音，微不可查。

一个类似“挂水”的装置，接在了唐凌晨的手臂上。

“咕嘟、咕嘟……”

液体流入他的血管，微微发胀，鼓起一个小包，像是皮肉被水冲开了。

唐凌晨起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不明液体很干净，透明的，和水的样子差不多。

不至于让人起洁癖。

只不过，

半分钟缓缓过去，药效渐渐发作，唐凌晨脸色一变，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怎么会疼？”他问道。

“正常的。”

谢宇兴笑了笑，“放心，这是一种药，服下去是会比较疼，不过对身体没有其他副作用，反而还会强身健体。不信，你问我老大，他也用过的。”

唐凌晨看向龙御霆。

后者微微点头，冷漠道，“这种药叫狂暴药剂，是龙门专用药。封口令，不用我说吧？”

“不用，我不是那种人。”

唐凌晨微微摇头。

药效渐渐生效。他闭上眼睛，拳头微微攥紧，一言不发。

实验是他答应的。

答应的事，

不能反悔！

尽管，他已经有点后悔了。

沐落看着很佩服。

真的。

作为一条咸鱼……不，咸猫，她不太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能硬气到这种地步。

反正如果换成是她，

这会儿就嘤嘤求饶了她宁愿自己舒服一点，不想受那份罪。

很快，

床上的人额角流下汗水，谢宇兴皱了皱眉，在机器上按下了暂停。

“输液”停下了。

唐凌晨缓了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察觉到实验停止，他有些疑惑。

“极限了吗？”

“没有。”

谢宇兴摇了摇头，看向唐凌晨的眼神有些怪异，“我说，我还以为你会和我老大一个档次……

没想到你意志力这么弱，还不如我嫂子。

要不要从最容易的开始做？

加量加的太快了，我怕你适应不了。真的，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你有点丢人了。”

沐落眨了眨眼睛。

嗯哼？

太弱了？

正常啊，唐凌晨又没受过专业训练，实力也没龙御霆高嘛。

这样的数据才符合她心里的那个人设。

只是，

唐凌晨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继续吧，我不喜欢温水煮青蛙。”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谢宇兴耸了耸肩，眼里已然多了几分轻视。

要知道，

刚刚这家伙出汗的时候，稀释度数才刚刚加到一万倍！

这只是普通人的极限好吗？

这家伙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声不吭，谢宇兴还以为他是个汉子！没想到……

哎。

合适的实验品果然难得，他还是老老实实用龙御霆吧。

至少自家老大耐扛。

想归想，

谢宇兴还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实验机会，看了一眼唐凌晨，道：“那你准备好了，实验不能昏迷，否则会有不可控的危险，坚持不住就喊，明白？”

“明白。”

唐凌晨点了点头。

说完了注意事项，

谢宇兴摁下继续实验的按钮。稀释度越来越低的药剂，一滴一滴的注入唐凌晨的血管中。

虽然出汗会脱水，

但稀释药剂的，也是水，大致还是能维持内环境的稳态，不会造成脱水问题，对人身体是基本无害的。

沐落有些紧张。

早知道谢宇兴这家伙蔫坏，丧心病狂的要找唐凌晨做实验，她就冒险带唐凌晨去医院好了。

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狼入虎口。

而躺在床上的人，

微眯着眸，汗珠静静滑下。

全实验室里只能听到滴答滴答落汗的声音，有点闷，也很安静。

而机器上，

药剂的浓度，不知不觉已经提升到九千倍稀释度这个沐落曾经卡过的地方。

而也就在此刻，

唐凌晨睁开眼睛，虚弱的声音有些低：

“可以了，我有点头晕。”

“好。”

谢宇兴停下了机器。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着机器上的数字，感叹了一句：

“老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嫂子第一次冲级的时候，也是卡在这儿吧？还真是巧。”

“不算巧。”

龙御霆否定了他的说法，看了看依旧平静的唐凌晨，道：

“怎么不继续？九千倍不可能是你的极限。”

“不，差不多了。”

唐凌晨摇头。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他的意志力就这么点。要不然小时候孤儿院着火，也不会一个小男生被小女生给背着跑。

还不是怕火烫？

要是她还在……

呵。

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毕竟两个人一起流浪，从小走到大。

谢宇兴耸了耸肩，“我可不信你这鬼话。不过，既然机器还没判定你到极限，那实验还得继续一下下，你同意吗？”

“还要继续？”

唐凌晨微微皱眉。

身上余痛未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龙门这种药剂的可怕性。

而且，

在他猜想中，这种药剂应该是付出和回报最不成正比的一种药，他被实验了这么半天，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增强。

或许有，

但那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宇兴点头。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做一个连小白鼠都能做的工作吧？”

嗯。

嗑药，

可不就是小白鼠都能干的事情？

只不过，

小白鼠，最多承受个百十来万倍而已。

唐凌晨思索了一下，忽然有所察觉，回过头，就看到沐落双目灼灼的盯着他，一脸的跃跃欲试。

唐凌晨：“……”

所以是连沐落也想看他实验吗？

唐凌晨忽然感到了一股身为实验体的悲哀。

这不是被当猴子看吗？

好在，

实验体的身份，只是临时的。

唐凌晨也无须在意多少。

他只是，

被人救了，不想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