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也是心中一动，这的确对他有相当强的吸引力。

可惜，他现在还有任务在身，需要继续潜伏在智儒院打探情况。

他并不知道五长老有没有能力解除蛊毒。

大概率是没有的，贸然说出来，等于暴露了自身的秘密。

思索片刻，他说道:“谢谢长老好意，请恕小子暂时还不能。将来有机会，一定会拜入长老旗下。”

“你拒绝了我？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沈道芳语气仍是温婉，似乎并没有生气，有的只是惊讶。

宫黎也是捂住小嘴，难以置信，朝着萧然微微摇头。

萧然从容不迫道:“我想在智儒院专心研究一段时间的丹方火法，沉淀一下。”

他想起师祥所说，智儒院有些资深的弟子，放弃了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

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

沈道芳颔首道:“很好。年纪轻轻，很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你在丹方火法研究方面有天赋，继续在智儒院巩固自己的优势也是可以的。”

待萧然走后，宫黎问道:“师父，他会不会是在找借口？”

沈道芳盈盈起身，抓起一把鱼食，丢进凉亭旁的池子里，道:“也许是，你继续暗中观察，必要的时候帮帮他。宗门这帮老顽固，只会死守教条，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天才。”

宫黎看到一条红黑相间的大鱼浮出水面，拳头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极有灵性，知道这是沈道芳最喜欢的宠物，秀秀。

沈道芳轻笑道：“刚才，他看你的眼神有点特别，就像秀秀这个眼神一样。”

宫黎俏脸一红，道：“说什么呢师父，他还不过是个小孩子。而且，我听说，他跟陈思诗缔结了婚约。”

沈道芳笑道：“看起来，还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孩子。”

宫黎道：“您不是有意收陈思诗为亲传弟子。到时候，小两口一起收了，也算一桩美谈。”

沈道芳颔首道：“他现在得罪了大长老和三长老，也只有我，能庇护他了。”

宫黎美眸中露出忧色，道：“师父您确定要对付大长老吗？”

沈道芳喂完鱼食，轻轻擦了擦手，道：“大长老什么身份，还不会亲自去为难一个后生小辈，只要他不出手，那就无足为虑。”

……

下了秀越峰，已到后夜，萧然运起魅影九踪疾步奔行。

远处天际已微微有些发白，得尽快返回智儒院才行。

一旦天亮，他的行踪很容易被对手或者眼线发现。

他尽往偏僻处而行，动作轻盈至极，加上黑羽靴的托力，脚踏在树叶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忽地，前方传来马蹄声，萧然眉头一凝，考虑是不是避开。

岂料，对方先发声了。

“谁？”

狠戾的声音中，既有警告，也有惶恐。

这声音一出，萧然不惊反喜。

这是薛峙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薛峙尖嘴猴腮、阴狠狡诈的样子就浮现眼前。

从石室考验开始，到万魂裂谷，再到智儒院，薛峙就一直对他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