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杀声依旧四起,马车的四周已经血流成河,连着车厢内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哼。”
刘磐冷哼了一下,他的心里很赞同刘哲的话,
但是又觉得自己是长辈,要是自己否了自己有那么一些没有面子,话锋一转。
“不许嬉皮笑脸,而且叔父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现在你父亲在侯府里,正面对着一群反对他掌权的世家,处境极为艰难。如果你这副样子,去了侯府只会给你父亲添乱。”
对于刘磐的责备,刘哲的表情很平淡。
作为现代人,自己老爹啥水平,他可比刘磐清楚。
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
而且没有意外的话刘表最后应该是把位置给了刘琮。
刘琦是去了江夏。
唯一有一个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哲疑惑的看向刘磐“刘表他.....呃....祖父他真的不行了吗?”
一说到刘表,刘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伤感:
“我也不清楚,我从收到你父亲的传信之后就去了陈家接你,简牍上写的是【病危,在旦夕之间】”。
不对吧?
刘哲思索了起来。
他虽不算骨灰级的三国迷,但是三国志,三国演义的书籍,各种影视剧也算滚瓜烂熟。
现在才建安十二年的八月底,
刘表按照历史记录应该是建安十三年的八月才因为背疽发作而死。
而且这个时间,
刘备都还没去三顾茅庐,
自己老爹著名的“上屋抽梯”后去江夏的事也没有发生。
刘表就要死了??
刘哲沉默了一下“如果父亲争位失败,会怎么样?”。
刘磐一愣,却没有接话,反问了一句“怕死?”
刘哲闻言摇了摇头:“侄儿并不怕死,只是觉得既然活着,总得活出点生命的价值再死不是?”。
死?
刘哲现在一闭眼,几乎都是最后那几个月的煎熬以及最后ICU里绝望死掉的画面。
如若能活,谁愿去死。
刘磐索性一屁股坐下,长时间的拼杀让他有些喘息。
“你小小年纪,连战场都没上过,知道什么命值,什么命不值的”。
刘哲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边还在组铁桶阵的士兵,一个如果倒下,就有另一个立即补上,看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就像这些倒下的士兵,他们都是您手下的精英,原本应该为咱们荆州战死沙场,立功拿封赏,而如今却死在了荆州世子的内斗事件,事后最多拿点堂叔的抚恤,在我看来就是不值的”。
刘磐怔了一下。
外边的死掉的兄弟都是他带出来的精兵,死一个他也心疼。
但是.......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人有尊卑,贵贱之差,从出生开始,你贵为世子,他们的命和你的命就不会是一样的。”
刘哲一脸认真:“可惜,我只是个被困在马车里的世子,否则我一定为他们请功。”
刘磐猛然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刘哲。
就在这时,车厢外猛然响起一阵震天响的怒吼:
“长沙黄忠在此!你们这些贼子还不速速退去!”
直到马蹄声近,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往车厢板一靠,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车窗帘子。
只见成武侯府方向,一名大约五十多的老将。
一边骑着马,一边手持养由基弓。
嗖的一下就射死了一名站在屋顶准备从上往下跳到马车上的黑衣人。
而其身后跟着一名身穿亮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的将军带着一队兵马,直接突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刘磐皱了皱眉,这队兵马各个杀伐果断,一眼就能看出是战场上的老兵。
尤其是那个银甲将军,其马上长枪杀人的技艺简直登峰造极。
自己曾经遇见过最强的对手乃是东吴的太史慈,但是光这一下,他甚至觉得自己和太史慈一起上可能也不是这位将军的对手。
只见来人猛地冲破重围,冲着马车车窗的刘磐一抱拳:
“在下常山赵子龙,奉我家主公左将军刘玄德之命,特来协助将军护送刘哲公子至成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