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蒲栖迟,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变得惊恐万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
“若此事和娘娘没关系,那宫中究竟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谋害我皇朝龙子!”
杨逍看着蒲栖迟义愤填膺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期待的九黎无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当初想要弄死我的人,一个是轩辕长宿,另一个是闻人毓。”
此言一出,九黎无念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身上的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浓烈的杀意点燃,不少地方凭空燃起了明火。
他咬着牙,怒吼道:
“果然!!此事果真和那两个畜生脱不了干系!”
蒲栖迟听到这两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将皇帝和皇后的面容与这两个名字对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直接瘫软在地:
“不可能的,您是陛下的亲生骨肉,皇后娘娘又母仪天下,他们两位怎会残害皇室血脉!”
他挣扎着爬过去,拉住杨逍的下摆,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自己多年来的信仰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抬起头,望向杨逍那一脸漠然的脸,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说道:
“殿下,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可不能乱说啊。
会不会是您当初年岁太小记错了?
陛下和皇后在得知您遇害的消息后,史书上记载‘六皇子薨逝,帝与后悲恸不已,朝夕恸哭,几至气绝,累日未曾进食。于服丧之期,二人从早至晚皆哀哭不止,终致身心受损,健康堪忧。’
甚至当时因为您身死,导致陛下龙体受损,整个皇朝气运都下降了两成,他对您的关爱,无人能比,怎么会害您呢?”
杨逍听到这些,心中哑然。
能做出听闻自己死讯便痛哭的人,和他印象中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实在是判若两人。
一想到轩辕长宿那张冷冰冰的脸,竟然会露出痛哭流涕的神情,他就觉得无比荒诞。
“他当初下令处死我的语气和神态,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杨逍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要么你读的史书是杜撰的,要么皇帝皇后都是演技一流的骗子。”
说着,杨逍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那把刀子刺入胸膛的剧痛:
“我这辈子最不可能忘记的场景,除了我生母因为我被皇后带走时那撕心裂肺的呐喊,还有就是当初那把刀子插进我胸膛的感觉。”
杨逍面无表情地看着蒲栖迟,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所谓的认祖归宗,在我这里就是个笑话。
也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是什么六皇子,而是发誓总有一天要找轩辕长宿复仇的杨逍。”
听到这话,蒲栖迟只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将皇朝奉为信仰的那颗心,彻底破碎成了无数片。
他无法相信,皇朝的统治者竟然是一位会陷害女流,并对自己亲生儿子也能痛下杀手的昏君!
这与他多年来所信奉的一切,完全背道而驰。
在这种强烈的精神冲击下,蒲栖迟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憋闷得难受,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之前因为杨逍的鲜血而恢复了些许活力的蒲栖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瞬间变得苍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