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别墅奢华的客厅里,光影交错。
葵榠一身笔挺的西装,却难掩周身的焦躁气息,他不耐烦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中的表
被他一次次翻开查看,末了,他冲着一旁的大黑怒声问道:“陆南还没从酒店出来吗?”
大黑身形一僵,赶忙摇了摇头,小声应道:“还没有。”
葵榠额上青筋暴起,嘶吼出声:“她是打算一辈子都待在里边了是吗?!”
恰在这剑拔弩张之时,门铃清脆一响,紧接着,门被缓缓推开,怿箐迈着婀娜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一袭火红的紧身连衣裙,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似有
若无的笑意,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她莲步轻移,边朝着葵榠靠近,边朱唇轻启,娇嗔道:“我未来的丈夫,一大清早就这么
大火气嘛,也太吓人了吧,要是娶了我,可不许生气哦。”说着,她便优雅地顺势坐到了
葵榠的对立面,还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
葵榠见状,眉头紧皱,毫不掩饰地白了她一眼,满心无奈地开口:“你来这干嘛?”
怿箐手托着下巴,眼眸流转间尽是风情,笑语盈盈地说道:“当然是来看看你啦,毕竟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葵榠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娶你的,大姐,求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怿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她死死咬着牙,从
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以为我愿意?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结个婚罢了,何必那么认真。”
葵榠想到什么,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可看向怿箐时又满是防备,他坚定地说道:“我的孩子要的是亲妈,不是你。”
怿箐却不以为意,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不介意,无痛生娃,也
不错。孩子应该还小吧,叫过来让我瞧瞧,也好建立母子关系呢。”
葵榠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怒目圆睁,说道:“我儿子只有陆南一个妈!”
怿箐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瞧瞧都不行呐,你可真小气。那么,孩子妈呢?”
葵榠烦躁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怒喝道:“不关你事,赶紧走,我还有事。”
怿箐却仿若未闻,情绪丝毫不被葵榠的怒火影响,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的
包,嘲讽道:“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到日子还不是得乖乖和我结婚。”
葵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眼中满是恨意,恶狠狠瞪着她,威胁
道:“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派人把你拖出去。”
怿箐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
声响,在即将跨出门的那一刻,她扭头看向葵榠,再次嘲讽道:“脾气这么暴躁,怪不得会被抛弃。”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葵榠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他眼中的怒火熄灭,只剩下无尽的落寞。
他眼眶泛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孤独地坐在这硕大而空寂的别墅里,
周围的奢华此刻都化作了冰冷的牢笼,将他死死困在这悲伤之中。
…
昏暗幽闭的酒店地下室,潮湿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昏黄的灯光忽闪忽灭,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嘉文斜靠在地下室一角那张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她抬眼看向坐在床边、一整天
都沉默不语的毅倾,轻声问道:“之后呢?你要去做什么?”
毅倾身形微微一震,像是从沉思中被唤醒,他转头看向嘉文,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嘉文微微皱眉,继续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为我报仇是吗?……我不需要,你根
本就不知道真正害我的人是谁,你要是杀错了,我还得替你收尾……太麻烦了。”
毅倾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会处理干净的。”
嘉文像是被毅倾的话刺激到,忽然直起身子,表情变得格外认真,直直地盯着毅倾的眼睛
说道:“毅倾,你真的觉得我一点都没变吗?你觉得我还在憎恨你?”
说到这儿,毅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又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没有嘛?”
嘉文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算了。伤我的人不是毅恒,而是……怒比斯的父
母,但还好,我命大,逃了出来。所以你既然杀了人家的儿子,他们也伤了我,一笔勾销,不要再追究了。”
毅倾一直凝视着嘉文,他那双带着丝丝伤痕的眸子,此刻仿佛藏着无尽的情绪,许久,他
才开口:“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嘉文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是嘛,我记得好像叫过很多次啊。”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指着毅倾的胸口,加重语气:“你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
毅倾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他才轻声应道:“知道了。”
嘉文却像是仍不放心,坐直身子,眼神变得犀利,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说道:“你要是敢去,我杀了你。”
毅倾闻言,缓缓伸出手,轻轻捏住嘉文的食指,他的眼中满是爱意,可仔细看,又带着丝
丝悲哀,他深情地吐出几个字:“我爱你。”
嘉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脸上带着不悦,嗔道:“疯了吗?”
毅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声音也微微颤抖:“你以为我不敢杀了毅恒?”
嘉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烦躁,她索性起身,想要离开这压抑的氛围,可刚迈出一
步,手腕就被毅倾紧紧拽住,用力拽了回去。嘉文用力挣了挣,没能挣脱,脸上的不悦更浓,冷冷道:“我说了,不需要。”
毅倾身形颤抖,双肩微微耸动,带着破碎的哭腔,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哽咽着
开口:“南南,我……很累,真的很累,这么多年,我就像在黑暗中独自摸索,满心期许
能抓住一丝光亮,那光亮就是你。可如今,我却只能一次次看着你走向别人,这种滋味,
像有无数把刀在我心上一下一下地割。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在那里,你的父亲也没死,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那么你也会爱我吗?”
嘉文静静地坐在那儿,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她就那样久久地坐着,迟迟没有回
答,只是缓缓低眸,望着花色的床单,仿佛要从那陈旧的纹路里找寻出一个答案。良久,她才轻声道:“明天,这门必须……”
话音还未落地,毅倾的情绪就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向前靠近,双手在空中无助地
挥舞了一下,激动地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南南。”那呼喊里,满是绝望与不甘。
嘉文像是承受不住这般沉重,轻轻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反正,你不能死。”
话语虽轻,却似蕴含着千钧之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久久回荡。
…回忆
阳光有些刺眼,街边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