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零点还剩一小时三十五分钟。
“嘿嘿,妖精吃俺老孙一口……”左谌猝不及防被人一口咬在了虎口,痛得下意识松开了手,赫然一个红印子,还沾了人的口水。
左谌:“……”叔可忍,婶不可忍。
一手便揪住这在睡梦中正得意的笑着人的脸颊,将人的脑袋拉远些,远离自己的肩膀,车灯下才看清正装外衣上有块显眼的口水印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王佑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痛感,小时候每次闯祸都会被自家老娘拾着脸提起来骂,而平日里被亲戚们夸奖稳重的发小便偷偷躲在一边笑,等他老娘气稍微消了些又来补一刀,火上浇油。
现在突然被尽这样揪着,又听到熟悉的声音,王佑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眨了眨,看了好一会儿,声音弱弱地说:“娘的,这妖怪怎么敢变成左宝宝的样子,不过得亏不是皇额娘,不然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下不去手……”
左谌:“……”严重怀疑这人故意整他,但他又苦于没有证据,很想现在把人刀了。
王佑刊见人没反应更证实了自己脑中的想法,这一定是这妖精见他法力通天为了免于一死而想出的法子,变成他的表弟故意骗他想等他心软再吃他师傅,哼哼,他王佑刊可聪明了,绝不会上这种低级的当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左谌见这人被掐住命运的脖颈了还不消停,眼珠子四处转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皱起眉刚想说什么,却见人闭起了眼,嘴里念叨着:“妖精你可别吃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还靠我养活,你要吃就去吃我表弟吧,他长得可俊了,肯定合你味口……”
左谌:“……”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上一次还是在上辈子。
左右是消停了些,他松了手,把人的脑袋靠在椅背上,依旧闭着眼,像是又重新睡着了。
左谌揉了揉眉心也倚回座椅,司机在前面右转进入酒店的停车场,驶来车辆的灯光照在冷白的脸上,从兜里摸出来的手机上也没什么动静,只有偶尔技术组里有人询问他的去向。
交代了秘书几句他打开沈迟宴的微信框,打了一行字,想想又删掉,良久,重新熄灭屏幕。
距离零点,还剩下一小时十分钟。
在司机怜悯的目光中,他终于架着这个折磨了他一路的便宜表哥来到了房间门前,刷卡开门,灯随着卡片插入房门卡槽,一点点亮起,把人扶到床边便松手,人扑嗵一声倒在床上。
他的任务终于结束,离游戏发布还有些时间,他想他还来得及回去陪对象。
转身刚想走,忽然被抓住了手腕,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床上那人的腿鞭,得亏从小练过些防卫手段,下意识格挡,抓过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在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王佑刊还没来得及从快要踢到人的得意中反应过来,便被摔得一脸懵逼疼得呲牙咧嘴。
“服不服?”这人,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长此以往,不用看也知道他下一秒想做些什么,车上表情就不对,他就知道这人憋了坏,就搁这等他呢。
但这话要让王佑刊听到,他会说情绪不挂脸上难道挂墙上吗?他又不是世界名画。
地上的人眉头一皱,一脸不服的样子,但下一秒又笑了开来,说:“服,心服上服。”
左谌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王佑刊笑着,看他,伸出手来勾他肩膀:“左宝宝,你看表哥这不是想试一下你的身手嘛,这么多年没见了,打一架增进增进感情嘛。”
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打过他,哪次不是被他摁在地上打,偏偏输了还嘴硬,说下次要他好看,下一秒便跑回去和左女士告状,没见过比他还无赖的人。
左谌看了他一眼,这人笑眯眯地看他和平时一样,也看不出来到底酒醒了没有可能这是这人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优点”的地方了,毕竟他醉酒了和没醉酒时都一样的奇葩,让人不得不佩服的能力。
王佑刊斜着眼偷偷瞟他的表情,这么冷静,他就说这不是他的表弟,换平时早就该打他一顿了。
圆溜溜的眼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现在不偷袭更待何时。
说干就干,勾着人的脖子,抬起膝盖准备给人一个“惊喜”,左谌利落地从他“温柔的抱抱”中脱离,趁着躲的间隙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准备给表哥一个来自表弟的“亲切问候”。
不是很大的房间,俩人扭打起来,期间
似乎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疑心是他对象,打车间隙好,不容易腾出手把手机拿出来却被王佑刊一记“白鹤亮翅”打到墙角,彻底死机。
尤其最狠的是王佑刊不走寻常路连咬带抓,然后两个人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好不文静。
左谌:“……”很想把拳头“轻轻”地放在人的脸上,事实是他也这么做了。
到最后,以王佑刊惊天动地的呕吐结束,吐完便倒地不起。
被吐了一身的左谌:“……”他决定从此以后和这人断绝关系。
脱了人身上的衣服,连同自己身上的衣服,防止呕吐物沾脏床,等扶起赤条条的王佑刊,这人才像是醒酒的样子:“左宝宝?你不是说你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