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奚行昭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下一秒女人的鞋尖踢了踢脚边的火盆。
“对你诚实的奖励。”
诚实的奖励······
的奖励······
奖励······
奚行昭一直睁着眼睛到半夜都没睡着,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琉璃对他说的这句话。
控制不住的嘴角勾了又勾,那根树枝稍晚些时候他就煎成药喝了下去,医书上所言不虚,他体内的暗伤好了大半。
但他兴奋到现在都睡不着,显然不止是在为自己的伤势转好而开心。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奚行昭敏锐地听到琉璃的屋里传来了一丝动静,他立刻翻身下床。
“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高挑的身影照映在窗子前,屋里的琉璃险些将下唇咬破,才将嘴里的痛呼压下去。
“无事,快滚!”
女人的声音不复白日般清脆,莫名有些沙哑,奚行昭耳根一红。
但就在他想再多问两句的时候,琉璃已经抄起手边的软枕砸了过去。
等到窗外的人影消失后,琉璃才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冷的时候连眼睫上都像凝了一层寒霜,热的时候又恨不得一头扎进湖水里。
床边的小刁早急了,上蹿下跳地掉了一个小瓷瓶放到琉璃手边。
“咕咕!”
琉璃眉头紧锁,哆哆嗦嗦地将瓶塞扒开,从里头抖出一粒药塞进嘴里。
过了一个时辰或是更久,琉璃才感受到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些。
“起效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啊······”
女人看着被月光照的一片皎洁的柜子,若是识货的人进来恐怕要惊得连下巴都合不拢了。
其间放置的东西无一不是世间难寻,白日奚行昭偷藏起来的树枝在这儿连号都排不上。
但无论是再珍贵的东西都无法医治好琉璃,只能稍稍缓解一些。
只因她中的不是毒,而是蛊。
琉璃闭了闭眼,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里头只剩两颗药了,最多再管她两个月。
她娘芙珍不告而别就是为了给她再寻能抑制蛊虫的丸药,但这都半个月了还不见她回来。
琉璃幽幽地叹了口气,要她待在原地等死是不可能的。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她娘在信里说了,若是她迟迟未归,琉璃也可拿着信物去找她爹救命,只不过······
她爹是谁,这个问题还有待考究。
桌上一共摆放了三样东西,分别是一柄折扇,一方手帕还有一条发带。
奚行昭闭了闭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是说,我还要陪你去找你从未见过面的爹?”
琉璃眨眨眼,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了,“不是‘陪’,是跟。”
外面太危险了,没个保镖保护她可不行。
奚行昭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三样东西。
光从外观上来看,三样东西的精美程度不相上下,绝非常人所能有。
奚行昭几乎被这荒谬的情况气笑了,“甚至还不能确定你爹到底是这里的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