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追没直面回应他,打趣他比较好玩。
“......”
“如我猜得不错,你心底其实还有几分怪罪,因为她利用了沈亦白。”
自家师弟的表现已经很明显,其实不用问也明白。
“哼!”
“几百年的关照,如今看来,的确不敌一人之安宁。”
温追语气略带调侃,黎志清岂能听不出。
“二师兄何必打趣我。”
说着黎志清低下头来,言语颇为沉闷。
“不怕师兄笑话,细算下来,这个世上,除了黎门,我就只有沈亦白一人,哪怕是青兰山,我也只能说责任二字。
当年对着家祖说的那些话,如今自己想来,也是半真半假。”
当年家祖问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留在灵山,他说的是以后温家有温追,黎家呢?
黎家总不能让一个小辈去和温追抗衡吧,黎家小辈中不会有人真能敌得过温追。
事态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他们两个家族一文一武互为帮衬不假,但同时也是相互制衡。
家祖信了,他原本也信了。
可他到底还是有真正想要的东西,不同于温追的登高望远,他想要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少年时代的执念。
青兰山对他有恩,他报恩,他对黎门有愧,他支援,但对沈亦白,他们本无瓜葛,两人之间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个东西一次次的影响着他,让他逐渐迷失自己,就是连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好似都变得缥缈。
没想到黎志清能这么坦白,倒也是了,想来和沈亦白在一起这段时间,他被影响了不少,不过,这不是坏事,这真不是坏事。
人总把大义挂在嘴边,把大局抠到极致,但人说到底就是个情感动物。
不好总把自己当个工具使的。
能坚定的选择一个人,和能坚定的选择一群人,在意义层面上并无区别。
“谁又不是呢?”
温追眼睛微微眯着。
“就是不知道大师兄作何想法。”
“......”
付远诞生于前朝,身为付氏家族的族长,见证了世人安宁,他或许已经放下执念,一心一意只要族人安好。
但此时状况有变,他又当如何抉择呢?
是继承师父意志,保护青兰山幼小弟子,亦或和他们这般,毅然决然的上前。
他作为首尊,考虑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无论怎样,都希望事态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
盖凡屋内,沈亦白给盖凡奉茶,“二师兄,请喝茶。”
盖凡看着茶杯上的热气眼神迷离,眼尾还是嫣红的,看着似乎内心受到的打击不小。
“亦白,二师兄是不是很没用?”
想当初他自认为天赋过人,可以算是佼佼者,可实际上他不过就是他人掌中的玩偶,就是引以为傲的天赋都不是他自己的,他压根就没活明白。
“二师兄,或许他有自己的理由。”
“他?”盖凡抬头看她,“你很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