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也是最快动了反叛念头的,其实是辅公祏的朋友,左游仙。】
【杜伏威一走,左游仙便立刻开始劝说辅公祏发动兵变,辅公祏其实心中也是颇为意动,并没有如何犹豫,便同意了这个想法。】
【但,虽然杜伏威离开了,且辅公祏本人有处理政务的权力,可发动兵变的核心所在——兵权,却并不在辅公祏手上,而是在收到杜伏威命令、监视提防辅公祏的王雄诞手上。】
【而王雄诞作为杜伏威的义子和最信重的大将,他完全忠于杜伏威,根本不可能同意辅公祏的想法,站在他这一边。】
【那么,要怎么把王雄诞这个绊脚石挪开,把兵权收到自己手中呢?】
【辅公祏头脑灵活,很快就想出来了一个对王雄诞极为有效、堪称特攻的计策——他不是忠于杜伏威吗?那就用杜伏威的名义来压制控制他!】
【没两天,辅公祏便找到王雄诞,声称自己收到了杜伏威的来信,说,信中在怀疑责备王雄诞怀有二心;而这封信当然是假的,是辅公祏全盘伪造的,他作为杜伏威的曾经的至交,又在江淮军中地位颇高,对杜伏威的字迹非常了解,伪造一封信件并不困难。】
【而王雄诞这个人,虽然他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将领,战场上对战局把握准确,对战机嗅觉敏锐,有勇有谋,敢于冲杀,但这是在军事方面;而在政治方面,王雄诞虽不至于是什么迷迷糊糊一窍不通,但也没什么高超水平。】
【辅公祏这么一说,又把信件给他一看,王雄诞就真的相信了,并落入了辅公祏的陷阱之中——对于杜伏威莫名其妙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有二心,王雄诞非常不高兴,也非常伤心,毕竟他把杜伏威当做是自己的主公,主公突然就怀疑自己,他如何能够接受?】
【因此,王雄诞干脆托病在家,不再沾手任何军务兵权——这其中,可能有他因为这件事情真的觉得难受、不舒服,可能有他也想要借此表明自己绝对没有二心的意思。】
【但总而言之,王雄诞是把军务兵权都撒手不管了。】
【——很难说辅公祏在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是不是也考虑到了王雄诞可能有的反应和行为。】
【王雄诞撒手不管,这几乎是辅公祏最想要见到的结果。】
【军务兵权就在那里,每天都有相应事务需要处理,王雄诞可以出于种种原因撒手不管,但是这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处理的啊!】
【让谁去处理?其他将领?有谁能够担得起这样的责任,有谁能有这样的资格?】
【只能是辅公祏来掌管处理,反正他是元老,又反正他现在也有处理政务的职责和权力。】
【就这样,辅公祏轻轻松松获得了兵变的核心要点:兵权。】
【有了兵权在手,辅公祏便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难道就不能有文武双全,政治军事都优秀的人才吗?”朱棣也陷入了这个思考之中,“或者说,朕也不要求此人在政治上多么高明出色,但至少也能看明白政治局势、看清楚有些事情可能存在猫腻……”
“最少,不会像是王雄诞这样,辅公祏稍稍一骗他,拿出来一个不能保证真假的、指责他怀有二心的信件,就真的直接选择相信了吧?”
朱棣感叹道,他看向自己的儿孙,目光中也带着些殷殷期盼。
——作为朕的子孙,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解决解决朕的这个担忧呢?
朱高炽和朱瞻基则都沉默以对,视线飘忽,尽可能地回避着朱棣的目光。
朱棣:“……”
朕就知道,什么儿子孙子,什么继承人,什么后代传承,都是不靠谱的!不能指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