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要他们俩死。”

语气极为笃定，顾小长神色未变，淡淡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最后安广没有挺过来不是吗？”

林言恍然大悟，顾小长最后给予安厦和安广极致的痛苦，如果他们能挺住那么就能出来，可惜安广还是没有挺过来，所以顾小长刚才在撒谎。

“你在可怜谁？”

顾小长斜睨了林言一眼，不咸不淡道：“他们终会再见，没有谁会彻底消亡，就连文卿也会出现。”

林言一愣，顾小长飘忽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他身后，叹气声传来，“林言，我是真意外你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一切，你要是再不发现，一切都要迟了。”

林言皱着眉，他倒也想知道，可是现在根本无从下手，顾小长看了他几眼，最后留下一句话：

“是神是鬼，一念之间。”

………

灵镜试炼结束，林言眨了眼泛白的眼睛，他身上的异化依然没有恢复，但是并没有很影响生活，相反，他的力量在不断加强。

这几天他一直找不到白发男人，而风颂也消失了，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林言的身边一样。林言又陷入了困局之中，而琉璃眼也不知为何打不开，心烦意乱之下，林言准备再去学校后湖畔转转。

但是却没有想到那里竟然被围住了，不允许人再过去，林言走过去，果然感受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前进，他感觉答案就在湖里，但是现在却进不去，林言心烦意乱，但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牢牢的围栏竟然被吹开了，此刻湖水敞开一个大口子正在招手，林言一愣，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随即试探地走了进去。

蓝色的湖水悠悠发绿，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模样，可是林言知道它底下的暗潮波涌。胸前的怪物书发热，林言将它拿出，它自动翻到最新收集的怪物那一页，林言伸手触碰，没想到它竟快速移动，最后坠入了湖中，林言顾不得其他，直接跳入水中，现在的他在湖中已经畅通自如，一入水面，林言瞳孔骤缩，湖底千丝万缕的白发往外延伸，而那发丝的来源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茧，林言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他飘到茧面前，手起刀落，大片大片的发丝落地，而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中间包裹的一个人型。

男人闭着眼，五官立体而惨白，长发在水里飘浮，很熟悉的样子，相比初见的模样，他身上又补齐了不少东西。

林言颤抖伸出手指轻轻一碰，霎时间紧闭双眼的男人猛然张开，一双蓝色的眼睛映入眼帘，毫无情感，里面还倒映着林言的模样。

此刻口袋的琉璃眼滚烫，林言将它拿出来，一瞬间天光大亮，光芒四射，但是一道尖锐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即将开始的事情，林言回头，看见了消失很久不见的风颂，此刻的他一脸紧张，正拼命的往这里游来，林言垂眸，看着手里发亮的珠子，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它，亮色光点从他指间流失，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无数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入林言的脑海，他看见了无数的人影，听见了无数的话语。

“我必须要进去，他困在那里，我要去救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救不了的，救不了的，祂的四肢被人砍断，镇压在江中大学的楼下，骨头被人剔除，用作画灵的武器，就连眼睛都被人挖去，充当一切的本源，而祂的心脏……你告诉我，你怎么将他救出来？”

“林言，放弃吧，祂的力量早已经被四分五裂，你无法成功将祂带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