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虞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再多的言语已然苍白无力。
而子车琳珍对于宋宋的那份真挚情感绝非虚假做作,起初她满心忧虑,几乎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然而此刻听到自己的郎君以及赵无虞皆如此表态,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可以在良栖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许宋宋带走呢?
此人不仅对他们一行人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还能弄到赵无虞的手令,想来必定是对赵无虞本人极为熟悉之人。
那么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令人愈发感到扑朔迷离。
秦初尧看着子车琳珍和鸣蝉,轻声说道:“夫人,你先带着蝉儿先行一步回家吧,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很快就会跟上你们的。”
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们不必担心。
子车琳珍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她当然清楚自己的郎君此刻要与赵无虞商谈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
只见她轻轻拉起鸣蝉的手,转身朝着书林外的方向缓缓走去。
就在这时,赵无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书信来,然后快步走到鸣蝉面前,将那封书信递到她手中,并微笑着说道:“这是专门为你制作的全新户籍簿子,所有相关手续都已经在公廨办理妥当并备案完成了,你尽管放心大胆地使用便是。”
鸣蝉接过那封书信,心中满是感激之情。
她以后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会堂堂正正的活着。
她抬起头,双眸闪烁着泪光,对着赵无虞深深鞠了一躬,声音略带颤抖地道谢:“多谢赵将军。”
子车琳珍见状,原本已经迈出几步远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静静地凝视着赵无虞,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后,她便再次转过身去,拉着鸣蝉继续前行。
但每走一步,似乎都显得有些迟疑不决,最终还是渐渐远去,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等到确定子车琳珍和鸣蝉已经走远,再也看不见她们的身影时,秦初尧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赵无虞,感慨地赞叹道:“真没想到啊,赵将军如此年轻,却有着这般细腻入微的心性,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赵无虞微微皱眉,轻声说道:“鸣蝉毕竟年纪尚小,未来之事难以预料,我实在无法确定是否还会有其他人前来寻找她。因此,让她留在你们身旁,并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无疑会便利许多。”
秦初尧看着赵无虞,问道:“新的身份是一个好事,现在盯着我秦家的人,只怕是不少,我只是好奇,不知你究竟是如何得知蝉儿就在弼襄园的呢?”
赵无虞知道秦大将军是一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对于伪造户籍簿子这类事情根本不屑一顾所以便自作主张为鸣蝉造了新的户籍簿子。
赵无虞深知秦初尧的为人,知晓他绝不会做出此等违背道义之事。
于是,他微微一笑,坦然回答道:“其实说来倒也简单。世上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对某个地方熟悉得如同自家一般,然而鸣蝉在弼襄园中面对那些牡丹花时所展现出来的熟悉程度却非同寻常。不仅如此,她曾经亲口告诉我,这些关于牡丹花的知识都是她的母亲自幼传授给她的。当把这些细节串联起来之后,答案自然而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赵无虞说着,便看着秦初尧,道:“秦大将军为了亲人,也是煞费苦心,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能早都料到小秦夫人会出事,才不着痕迹的将鸣蝉留在弼襄园,只是,”
赵无虞顿一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将弼襄园赏赐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