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淡淡笑着解释道:“李家迫不及待要把云盛堂和双宁营拉到他们那一边,所以需要趁着云盛堂和祁家、钱家在代州碰撞后,马上制造事端,让云盛堂和祁家、钱家的矛盾、猜忌更深,这样才有利于拉拢我们。你们几位可能不知道,现在四大商号中,祁家和钱家抱团,而李家和乔家抱团,双方的总体实力上,还是以祁家和钱家为上,尤其钱家,实力可以用深不见底来形容。而与李家结盟的乔家却不容乐观,尤其在晋王上位前后,表现极为不佳,这大大影响了乔家的发展,拖累着李家的步伐。”
众人听完孔盛东的解释,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张风青问道:“可是云盛堂明面上还是依附在乔家和李家联盟这边啊!李家真下得了手?不论局内还是局外人,谁能猜出来!你怎么想到的?”
“哎!我先假设四家全是贼人,然后一家一家排除。最后没想到应验了我的猜测,据登云说,幽州那家商号腊月十二运了一笔钱去太原府,送到了李家在太原府远郊的一座私宅里。还有,早两年董傜派进李家的线人,虽然还不能够接触李家的核心机密,但是却发现李秉前些天受了伤,所以才没有出现在坊市开市的庆典上,而且受的伤是箭伤,由此我想以我五哥的一贯做法,必然是上来便想击杀包围他们商队的贼首,只是没有成功罢了。试问一家商号的东家什么时候能负伤,只有亲自动手办大事时,才会出马吧!这些事凑在一起,加上我的猜想,应该八九不离十!”
穆有粱一拍大腿,骂道:“好一出贼喊捉贼!风青回来和我说,李程与乔山公私下交谈被他安排的仆役听到,原本还以为可以排除了李家的嫌疑,原来是将嫌疑全数推到了祁家和钱家身上!”
张风青愤然骂道:“李程真是个狐狸啊!我原来一直还对这人心存感激呢!”
李知行思量片刻,这才犹豫地问孔盛东:“乔家呢?”
孔盛东哂然一笑说道:“以乔山公的才智,估计当日也猜出了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只是他不说!因为云盛堂出头对付祁家和钱家也是他所乐见的。”
张风青彻底绷不住了,问道:“难道四大家全在算计我们?乔山公和我们多少年的交情啊!他儿子乔玄还在我们手上呢!”
孔盛东苦笑道:“商场如战场!原来云盛堂弱小,进不了四大家的眼,现在我们在云、朔、代三州已经没有商号可以匹敌,又得到了李嗣本和李嗣源大人的支持。他们也不想我们再成长,就连乔山公也存了压制和利用我们的私心,这几次我见乔山公总觉得乔山公变了,不但言语固执,而且还对我们多了算计,虽说诚商堂和我们交情深厚,但是日后也不能全听信。”
“那为什么乔山公还邀请我们加入,开钱庄抢钱家的生意?”张风青刚问完,他自己立即明白过来,转口说道:“哎!也是要我们和钱家的矛盾继续加深!这几个老狐狸!太能算计了!”
孔盛东拍了拍张风青说道:“是啊!我们太天真!把人性想得太简单,哪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四大家生怕云盛堂在太原府扎根,所以一起在给我们设局,反而是钱家和祁家先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会在坊市开业时,一起前来表达了暂时罢手休战的意图。”
穆有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琢磨了片刻,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如何应对?参与钱庄的生意吗?”
李知行和张风青这时也都没了主意,齐齐看向孔盛东。
孔盛东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不参与。一则云盛堂的生意重心不在太原府,二则我们参与之后更会引发这四家的猜忌,反而不如静看他们几家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