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和我说,有人跟踪她,她很害怕,让我每天放学后偷偷跟在后面保护她,我当时当她是我奶奶的救命恩人,当然一口答应,没想到她之后居然反悔,不给我奶奶药了,我急了,就去找她算账,刚好被你抓了个正着。”
纪兰舟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话语也将季夜澜带回了回忆之中,心中顿时领会。
“我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要食言,她却自己撞伤了额头,说是我伤害了她,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泼人脏水,颠倒黑白。”纪兰舟话到这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季夜澜恍然,原来当时裴晓月满身血污地跑向他,后面跟着纪兰舟是这么回事。
同时心中有不明白,“你没做这些事,为什么要承认?”
“你以为我想承认啊,还不是这个贱人拿家人威胁我,我才不得已答应的,我以为我坐牢了,我的家人就安全了,没想到我出狱后,我奶奶因为病重不治去世了,你居然动用势力将我们一家都赶出了津城,凭什么这么做?”纪兰舟几乎是在怒吼。
季夜澜低头看了一眼裴晓月,这都是因为裴晓月后来又和他说纪兰舟好像死性不改,在继续跟踪她,她很害怕,为了她的安全,他才这样做的,如果真相是这样,很明显这后来的事也是裴晓月有意为之。
他很是愧疚地看了一眼纪兰舟,懊悔自己不该没做调查就这么冲动,接着又满心疑惑,看着裴晓月问道:“晓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晓月看到了季夜澜目光中的失望,很是恐惧,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设计陷害我吗?”纪兰舟反问道,声音带着苍凉。
“为什么?”季夜澜问道。
“你听听这段录音就知道了。”季夜澜拿出手机播放起来。
“你说裴晓月啊,我有点印象,在大学期间她是和我表白过,但是被拒绝了,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做朋友,朋友嘛,不过是多一个而已,我就答应了。”
“这是......”季夜澜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是谁。
裴晓月则一听就听出来了,神经再度绷紧,看着纪兰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纪兰舟接着又放出另一段录音,“哦,哦,裴大小姐,有点印象,在我去津城的大学做交换生的时候,她问我能不能接受她做女朋友,笑话,我家族最看重门第,她们裴家和我们曹家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好吧,我自然就拒绝了,后来她还不死心,又纠缠了一段时间,才换了目标了。”
听到“曹家”季夜澜有点印象,读大学期间,的确有个姓曹来学校学习过一段时间,好像是个海外的名门望族曹家的继承人。
接下来的好几段录音仿佛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相似性,每一段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裴晓月的心窝。
她静静地窝在季夜澜的怀抱里,耳朵里充斥着那些熟悉而又令她心惊胆战的声音,嘴唇不由自主地紧紧抿起,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无数双无形的手给彻底扒光了一般,那种毫无遮掩、赤裸裸暴露在人前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和难堪。
这个秘密一直以来都是她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处,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被揭露出来。
一想到季夜澜可能听到这些录音后的反应,裴晓月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面对任何人。
“只是,这和晓月陷害你有什么关系?”季夜澜听完后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