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胜最大的错误,就是用自己本就不擅长的本领,来对付敌人最擅长的绝招,所以才白白送了性命。
在自己的地盘,连损两员大将,大当家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说什么都要给秦川一点儿教训,要不然自己的脸往那儿搁。
“放肆,在我的地盘杀了我的人,你把我水牛寨当成了什么?”大当家花豹子钱无双勃然大怒,把手狠狠地拍在虎皮交椅上,拍案而起,“来人了,取我的狼牙棒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尝尝我的厉害。”
“哎,遵命大当家的!”他旁边的喽啰闻声,屁颠屁颠地跑向后堂,取狼牙棒去了。
“等等,大当家的,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家伙,用不着你动手,我来就够了。”说话的正是水牛寨的七姑娘,人称双刀油七妹,她已经看出来了,秦川不喜欢和女人动手,可她偏偏就要惹他,偏偏要恶心他。
秦川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她生得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那是常年在山野间奔行、经风历日留下的印记。她面庞线条分明,眉如远黛,斜飞入鬓,双眸恰似山间清潭,深邃而明亮,顾盼间透着灵动与果敢,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常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仿若对世间诸事皆胸有成竹。
一头乌发并未像寻常女子那般精心梳理,只用一根粗麻绳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添了几分洒脱。她身着一袭靛蓝粗布短衫,短衫袖口紧束,以防碍了手脚施展,衣摆参差不齐,显然是打斗时被利刃划过多次又草草缝补的痕迹。腰间束一条宽厚的黑色牛皮腰带,带上挂着几个皮囊,有的装着伤药,以备寨中兄弟不时之需,有的则藏着些精巧暗器,危急时刻能出其不意。下身是同色的束脚麻裤,裤脚扎进一双黑色布靴中,靴面上绣着简单却劲道的云纹,那是她亲手所制,既美观又实用,行走山路、飞檐走壁都稳稳当当。
而她最令人瞩目的,当属那一对双刀。双刀的刀身狭长,微微弯曲,宛如夜空中的新月,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刀鞘为陈旧的褐色牛皮所制,上面布满划痕与磨损,见证着无数次浴血拼杀。刀柄缠着黑色的丝线,丝线已被汗水与血水浸染得暗沉,却恰好贴合油七妹的手掌,让她握刀时如臂使指。这双刀在她手中,时而如灵动的飞燕,上下翻飞,削铁如泥;时而似狂暴的蛟龙,开山裂石,锐不可当。
话音刚落,还不等秦川拒绝,双刀油七妹已经走到教场中央,“嚯”地一声拔出双刀,虎视眈眈地瞪着秦川。
事已至此,秦川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还没有等他准备好,只见油七妹大喝一声,出手就是一招“双龙出海”,只见油七妹双脚猛地蹬地,身形仿若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尘土在她身后飞扬而起,恰似一条滚滚黄龙。与此同时,她双手紧握双刀,刀刃在日光下寒光闪烁,恰似两条银龙乍现。刹那间,双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呈交叉之态向前迅猛刺出。
双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秦川而去,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 “嘶嘶” 的声响。油七妹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紧盯着秦川,仿佛要用这一招将对方彻底制服。她的身姿矫健而灵活,在空中短暂停留的瞬间,竟似踏云而来的战神,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