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榔头、阿根变成冰冷尸体后，低着头，身体颤抖的小六子，擦掉眼角的泪水。

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他不想杀榔头和阿根的，他真的把两人当成自己的兄弟，但他没有选择。

小六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双手颤抖地捧着剑，“大人，不知道小的能不能给您做牛做马了？”

“够果断，够狠，有成为枭雄的潜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太守府的人了”，太守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小六子如听仙声，但内心却觉得空荡荡的，“多谢大人赏识，小六子一定好好做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先别忙着高兴。”

太守摆了摆手，“本太守这就给你下达第一个任务。”

“是，下官一定尽力，保证完成任务”，小六子捧着剑，利索地跪下。

“本太守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了你自己。”

天堂地狱只在一念间。

小六子木然，良久，“为什么？”

太守笑了，温和地解释：“是谁给你的自信，本太守敢得罪唐门的？”

才调职到渝州城的第一天，唐门就在这个院子里，用一池的鲜血好好地告诉他，谁才是渝州的王。

“哈哈哈，哈哈哈，是我。”

小六子发癫地笑了起来，握着剑猛地冲起，向十步外的太守冲去，面目狰狞：“老狗，我要你的命。”

太守从容地站起，抽出身旁剑客腰间的剑，侧身避开小六子刺向他心脏的一剑，反手一剑贯穿了他的腹部，“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也配用剑。”

将自己的佩剑夺回后，太守立于原地，接过祁老递来的绣帕仔细擦拭起来，“还好，这剑上的血倒不算辱没了你，等会把他剁了喂狗，另外两个找个地方埋了。”

躺在地上，剑还插在腹部上的小六子，看着天空痴痴笑着，他很想回头再看一眼榔头跟阿根，可…他不敢。

……

唐家堡，外堂。

唐家堡是江湖豪门唐门的根据地，居住着唐门弟子，以及唐门的仆从。

外堂，唐门七大堂之一，负责处理唐门与江湖门派交往事务的堂口，除了需要唐门掌门参与决策的重大事情，一般事情都与其他几堂协商处理。

一个穿着黑色直裾深服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信件，微微蹙眉，信件是刚刚从渝州城太守府传来的消息，他思索片刻后：

“唐璐瑶……”

中年男子的语气有点重。

“二爷爷？干嘛？”

趴在一旁桌上睡觉的少女迷糊的睁开眼。

“去查查，门内有多少四五岁的弟子，有没有在外面的。”

“啊咧……，今天居然有事情。”

穿着淡绿交领襦裙的少女，一脸惊奇地朝着身后的书架走去。

中年男子则从新泡了一壶茶，悠然小酌起来。

一盏茶都还没喝多少。

“二爷爷，门内弟子年龄在四五岁的只有六人，都在堡里，分别是……”

“行了，不用说了。”

少女还没汇报完，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将刚刚从渝州城送来的情报信件递给她，“将信件交给你幽倩姐，让她去处理，此事全权由她处置。”

唐璐瑶苦着脸，“幽倩姐几乎不出门，我怕去吃闭门羹，你自己去不行吗？”

中年男子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是长老，还是你是长老？你是不是想去器堂造暗器了？”

唐璐瑶连忙陪笑道：“嘻嘻，当然是二爷爷您是长老，我就是个跑腿的，我马上就去。”

她可喜欢自己白嫩嫩的小脸小手了，去器堂待几天，出来还不得变成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