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龛上的泥娃娃,似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
秦安爹呆愣当场,一直紧绷的弦马上就要崩断,秦安随意地转动刀柄,笑得天真美丽,却仿佛深渊想要吞噬人性的黑暗。
“该你了。”秦安干净利落的戳瞎了秦安爹的眼睛,又捅聋了他的耳朵,不是很喜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这下好了,再也不用听也不用看了。
秦安爹痛苦而扭曲的在地上翻腾,挣扎着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秦安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轻声道:“真吵。”
吵是真的吵,不过对她来说,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不过如此了吧。
羌翡的意识沉在秦安的身体里,以她的视角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满目血色,刺激着视神经,她却觉得莫名悲伤。
“你为什么不夺取控制权?”秦安饶有兴趣的问羌翡。
如果羌翡想,除了猝不及防被秦安意识侵入的那一瞬间,其他时候,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夺取秦安身体的控制权,但她没有,她安静地看着秦安进行这一场屠杀。
从开始,到结束,羌翡都只是旁观者。
羌翡默然片刻,才道:“我没有理由阻止你。”
秦安轻笑,“你不觉得我手段残忍?”
羌翡道:“我不曾遭受过你遭受的痛苦,又怎么能随意苛求要你善良。”
揣着私心让人大度,装着糊涂搪塞别人的委屈,站在自己的立场指责他人为何不迁就,这是多无赖的人才能干出的事儿。
秦安抚掌而笑,带着鲜活的灵气,“你这话我爱听,不像那些是非不分的人那般无趣。”
羌翡也笑,毫不犹豫地应下秦安的话,“我想也是。”她略微挑眉,“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
秦安把脸一沉,双目如电,目光仿若霹雳,注视着从神龛上慢慢走下来的孩童,双手攥紧,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而狼狈挣扎的秦安爹,发出的声息越来越小,哀嚎声逐渐消失,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
秦聪看都没看倒在血泊中受尽折磨死去的秦安爹一眼,眼神怨毒地瞪着秦安,“你该死。”声音宛如锈迹斑斑的钢铁相互摩擦而发出的沙哑刺耳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羌翡心里不安,秦安倒是淡定,言语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杀机,“动手吧。”
她手中还握着把范氏千刀万剐的锋利匕首,携雷霆万钧之势朝秦聪刺去,刀锋直取秦聪心脏,秦聪身形虽小,目光却透着十足的蔑视,不闪不避,“当——”刀尖仿佛刺到坚韧如铁的金属,寸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