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是你献给太后的?”贵妃忽然若有所思地问。
韦映璇:“……”
她佯装未听见,只低头沉思状,不吭声。
贵妃目光幽深起来,久久落在她的侧脸。
“你自然不会认得那些一品诰命夫人,你请谁去送的香水?韦禛之妻?”
韦映璇心里一提。
贵妃反应竟是十分敏捷。
还未及思考该如何回应,前头突然吵吵起来。
陈氏扯着嗓门大叫:“冤枉啊,肃国公儿媳说香是侯府送的,我认,我儿媳也与我提过制香水的事,但我儿媳绝不会对太后阳奉阴违,此事定有猫腻!”
“我儿媳从未与我说过太后召见她制香,老佛爷,是何时发生的事?”
“老佛爷圣明,皇后圣明,我儿媳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若答应了您,绝不会食言。”
“太后老佛爷,我儿媳何时入宫,又是何时答应您的?”
陈氏竟然胆子极大,居然步步紧逼,质问起太后来。
太后被她问的脸色铁青,竟一句也答不上来。
韦映璇看得心惊肉跳!
就在她要站起身打断婆母时,贵妃的声音又响起。
“你婆母先和太后玩心眼,现又质问太后,企图在众人前逼迫太后表态,如此胆大莽撞,未来堪忧了。”
“你若也站起来帮腔你婆母,更触怒太后。”
“不过,也并非全无办法,你若是请求本妃,本妃或可护你们一二。”
韦映璇在席上喝了两杯酒,人却清醒的很。
她立刻道:“谢贵妃娘娘关照,只是我婆母向来是个直脾气,从不会耍心眼,太后娘娘定会明察。”
是太后要利用婆母在先,是婆母想明白了关窍,不肯上太后的贼船,哪里是婆母耍心眼?
虽然婆母今日得罪太后,却不代表她们需要仰仗贵妃。
贵妃与太后如何斗,她们这等小人物都不配站队。
更何况在她看来,贵妃比太后也好不到哪儿去。
深受宠爱,脾性阴晴不定,行事肆意,且还对自己有着不小的偏见。
偏执、刻薄、睚眦必报,极难相处。
她自然应该远离。
从当年到如今,将近八年。
八年前的恩怨,贵妃一直记恨到今日,如此绵长无绝期,实在是个较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