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外面有点儿凉，抽完烟赶紧进来吧。”任盈盈已经洗完澡整理好情绪出来了，看到林又一在阳台抽烟，就走过来。

林又一转身看到任盈盈，见她穿着舒适的睡衣，头发自然垂在腰间，还未完全干透，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心中郁结便瞬间消散一半。

他熄灭了手中的烟，然后转身搂着她走进屋子：“你还知道外面有点儿凉，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抄起毯子把她裹了起来。

任盈盈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但她也不清楚他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还是其他。

林又一一步挪坐到沙发上，然后顺势把她扯进自己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吸取着她身上散发着的清爽香气。

任盈盈也回抱着他的腰，问他：“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吗？”

林又一心中一暖，盈盈心思细腻敏感，对他也是体贴温柔，其实他很知足。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他趴在她耳边柔声问：“盈盈，你爱我吗？”

“你觉得呢？”任盈盈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的有点儿懵。

她不习惯说情话，更不喜言“爱”，这些他是知道的。

林又一觉得自己的心情被盈盈搞得就像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很是郁闷。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直接回答“爱”，但她的回答显然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哪怕是有一点点的甜言蜜语哄哄他，他都能够觉得满足。

但是没有。

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被问问题会第一时间反问？

心虚、对答案不确定、对话题敏感、想要转移注意力……

林又一不想去想她是属于哪种。

他难免有些失望：“盈盈，主动说一次爱我，真的就那么难吗？”

任盈盈眉头锁在一起，固执道：“说不说出来有那么重要吗？说出来的爱，难道就不会有分离和背叛了吗？”

在任盈盈心里根本不是的，“爱”这个字，说得再怎么情深意切，也会分离，也会遭到背叛。

与其山盟海誓，蜜语甜言，不如人随心动，一切随缘。

林又一见她严肃，一脸不喜，知道她是有些生气的。

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会马上哄她，不会再继续这么尖锐的话题。

但是今天他的感觉很不好，盈盈从未像今日这般出现如此多的异样，这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没有安全感，觉得心慌。

于是，他问了一个让他后悔许久的问题：“盈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任盈盈也是明显一怔，她完全没有想到林又一会问她这个问题。

“林又一，你觉得这很重要？你觉得很在意是吗？”任盈盈也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好，但这是她最不想谈论的话题之一，更是牵扯着她最不愿记起的那段回忆。

林又一闻言心头一跳，除了一些正式场合，私下里任盈盈都叫他“又一”，开心的时候也会叫他“小又又，小一一”，甚至“小林子”，这些都是她给他的爱称。

任盈盈从未在私底下像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盈盈！我不是在意，我只是想知道！我发誓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想知道是谁？因为我知道肯定不是罗耀辉。我很好奇，在他之前，你心里究竟还住过谁？”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罗耀辉？”任盈盈却是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盯着他，因为她知道他的性格和处理方式，冷冷问道：“你让人查我的过去？”

林又一能感觉到，她此刻才是真正的生气了。

他眼神闪躲，他既不想惹她生气，又不想撒谎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