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军如汹涌的黑色浪潮,铺天盖地地兵临南平县城下。
城外,密密麻麻的士兵整齐列阵,军旗猎猎作响,彰显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气。火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随时都会喷吐出毁灭的火焰。
南平县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县令和守将在县衙大堂内,眉头紧锁,面色阴沉。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商讨着应对之策,可每一条路似乎都被堵死了。
“咱们向周边郡县求援,都过去这么久了,却毫无回音。这远水,终究是救不了近火啊。” 守将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绝望。
县令缓缓踱步,双手背后,神色凝重得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说道:“若王府军真的攻城,凭借他们的火器和兵力,咱们这小小的南平县,必将生灵涂炭,惨不忍睹。百姓们何辜,要遭受这般劫难。”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大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在为这座即将面临厄运的小城哀鸣。
许久,守将咬了咬牙,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为了百姓,咱们不能再犹豫了。开城投降吧,至少能保他们平安。”
县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眼眶微微泛红,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在积蓄着勇气。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满是坚定:“你说得对,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百姓的安危,重于泰山。”
于是,南平县的城门缓缓打开,守将和县令带着一众官员,身着素服,神情悲戚地站在城门口。他们手中捧着象征投降的印信,低垂着头,等待着王府军的到来。
消息如同疾风般迅速传遍了南平县的每一个角落。
集市上,原本喧闹的摊位瞬间安静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原本正弯腰挑选着蔬菜,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菜叶悄然滑落。
他直起身子,浑浊的双眼望向城门的方向,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呢喃:“终于不用打仗了,孙儿们这下安全了。”
旁边卖菜的小贩,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一边收拾着摊位,一边说道:“可算不用担惊受怕了,希望往后日子能安稳些。”
在街边的茶馆里,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复杂。其中一个年轻小伙皱着眉头,有些不甘心地说:“就这么投降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另一个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叹道:“不投降又能怎样,难道真要看着大家都死在战火里吗?”
而在普通的民居中,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眼中含着泪,轻抚着孩子的头:“宝贝,以后不用害怕听到打仗的声音了。” 孩子似懂非懂,只是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
城门口,一些百姓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当看到王府军整齐的队伍缓缓入城时,人群中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