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雄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几分，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却又被那巨大的冲击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曾琼华却步步紧逼，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她的声音愈发尖锐，划破了房间内凝重的空气：

“良心？在这个现实得近乎残酷的世界里，良心能值几个钱？咱们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再受穷受苦。只要拿到这份核心数据，那就是握住了通往财富与荣耀的金钥匙，咱们就能一步登天，思明以后也能少奋斗几十年。你看看咱们周围的人，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发家致富的？咱们就这么傻愣愣地守着规矩，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思明出人头地？”

她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像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甘统统宣泄出来。 顾承雄缓缓低下头，仿佛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压垮了脊梁。

他双手抱头，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自己的头撕裂一般。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每一下抖动都仿佛是内心痛苦的外显，显然，此刻他的内心正遭受着巨大的煎熬，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江城在门外，耳朵紧紧贴着听诊器，听得心急如焚，他清楚地知道，顾承雄此刻内心亲情与原则的天平在剧烈地摇摆，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曾琼华见顾承雄有所动摇，那冷硬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趁热打铁，又换了一副温柔得能腻死人的口吻，轻声说道：

“承雄，你想想咱们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过得多苦啊，咱们住在那狭小得转个身都困难的出租屋里，冬天寒风从门缝里直灌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夏天呢，闷热得像个蒸笼，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可即便那样，咱们相互扶持，一路咬着牙走过来了。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你点个头，咱们就能重回那些甜蜜的时光，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说着，她轻轻依偎在顾承雄怀里，像只柔顺的猫咪，手指还在他胸口轻轻划动，似是在弹奏着一曲诱惑的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