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曾琼华的哭声仿若悲恸的乐章,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无尽回荡,那悲戚的声音恰似寒冬里的冰碴,似乎要将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一层哀伤的色彩,直往人的心尖钻。
顾承雄望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妻子,心疼得如被刀绞,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可他的内心,却如暴风雨中的海面,矛盾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汹涌地冲击着他内心最后的防线。
“琼华,你先别哭,咱们慢慢想办法。”顾承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裹挟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像是一位背负了千斤重担的行者,试图用这微弱的言语,安抚已然情绪崩溃的妻子。
然而,曾琼华却好似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哭声愈发响亮,几近声嘶力竭,边哭边带着哭腔说道:
“承雄,我也是被逼到绝境了啊!那些人就像一群恶狼,天天守在我家门口,那架势,我只要一露头,他们就能把我生吞活剥。我连门都不敢出,你让我能怎么办?我要是拿不到数据,咱们这个家就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啊!”
顾承雄眉头拧成了个死结,轻轻推开她,双手稳稳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探寻与焦急:
“琼华,你到底要把这数据交给谁?你究竟隶属于什么组织?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咱们不能两眼一抹黑,稀里糊涂地就往那火坑里跳,这可是关乎咱们全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曾琼华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受惊的小鹿般,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可下一秒,她又迅速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真的不能说,承雄。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我要是说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咱们,咱们一家人都得遭殃。你就别问了,听我的,按我说的做,咱们把这事儿赶紧了结了,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真的,相信我。”
顾承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刻,心中的疑虑仿若被点燃的烽火,越烧越旺。他深知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曾琼华,显然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琼华,你别再糊涂下去了,这是违法的事,一旦做了,咱们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你想过思明吗?他还年轻,他的前途就全毁了,你忍心看着他大好的人生就这么被毁掉吗?”
一提到儿子,曾琼华的身体明显一僵,好似被施了定身咒,可很快,她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下定了决心一般,眼神陡然变得冷硬起来,透着一股决绝:
“就是为了思明,咱们才更要抓住这个机会。你想想,要是咱们不做,那些人会放过思明吗?他们肯定会对思明下手,到时候,他还怎么安心读书,怎么出人头地?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思明因为咱们的犹豫,而失去未来啊!”
顾承雄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疯了吗?你竟然要用思明来威胁我?他可是咱们的亲生儿子,是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啊!你怎么能……怎么能拿他的安危来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