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玉清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质疑你刚才说的话,我只是有些奇怪”村长想了想,又措了词,有些木讷的解释着。
“王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比起村长有些着急的解释,木玉清反倒显得淡定了许多。
村长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其实完全在木玉清的料想之中。
木玉清可以说是在村长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村长虽不能说完全了解她,但是她的基本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原本的木玉清,不识字,性格内向,且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治理洪涝的知识。
而如今的木玉清在与村长相处的过程中,基本没有压抑自己的个性,这么一番话谈下来后,村长若是对她的前后差距没有疑问,那才是不正常了。
所以,她来这之前就早已将说辞备好了。
“王叔,我其实是识字的。”木玉清故意做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缓声说道。
村长有些讶然,“你识字?如何识得字?”
“村长可还记得前几年住在村南面的丁爷爷?”似提到了什么伤心处,木玉清神情落寞的垂下了头,“那丁爷爷待我极好,我也时常去他哪处陪他,是他教我识字的,我一开始还不知道那些就是字,还是后头才偶然明白的,我怕给丁爷爷惹来麻烦,所以一直没说。”
木玉清口中的丁爷爷是住在村南的一位老人,此时已经去世了。他年轻时据说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内仆,这些年老了,主人感念他的不易,所以烧了他的为奴文书,让他回家养老。
他一个人来到这个村子里,颇有些孤苦无依,木玉清心善,偶然与他相识后,她觉得他一人实在孤单,所以一有时间便去陪他。
识字的时间有了,而条件丁爷爷是大户人家的内仆,来到村里后又不喜欢和人来往,所以村里应当没人知道他识不识字。
经木玉清这么一说,村长还真隐约回忆起了当年的事,那时的木玉的确清喜欢往那位老人的家里跑。
“原来是这样。”村长恍然大悟,略皱着的眉也顿时松了下来,“你这孩子心善,心善有福报,这人家拼尽家底才勉强可以识得几个字,你倒是阴差阳错都学下来了。”
木玉清抿着唇,笑容里带着不少憨气。
顿了下,她微颤了颤长睫,脑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还有这治理洪涝的法子,我也不是凭空想出来的,那丁爷爷曾与我闲聊过一些事儿,其中有次就与我说过这村里年年都有的洪涝,只是那时我们都还是想着等着上头派下专业的官差来治理,所以丁爷爷一直没有说什么,等到后来他便去世了。”
她一个小姑娘提出的治理方法大概真的很少有人会相信,所以她忽然起了念头,将丁爷爷拉入到了这件事情里。
而村长听完木玉清这段话后,当下就长叹了口气,“原来我一直找的能人早就在村子里头了。”
“是的,丁爷爷很聪明,我说的那些法子基本都是基于丁爷爷说的那些基础上的,我们小心施工,我觉得应当是没问题的。”
虽然有人说,事情完成之前的所有自夸都是盲目自大,但是这修建堤坝的事儿想要顺利进行,她就必须给他们画一个饼。
有了饼才有希望,才有可能通过里正那些人那一关,这与望梅止渴其实是一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治理洪涝的法子都是你提出来的,不管能不能成功,王叔都替大家谢谢你。”村长说的很是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