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这儿,随遇老婆就没停过嘴,他一个大男人都比不过。
与杭若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顾灿实在想不出她能吃的样子。
谢迩安看了顾灿一眼,又看了杭若一眼,“那时她能吃是能吃,但是没得吃,也吃不饱。”
顾灿蹙眉:“怎么会吃不饱?”
现在这个社会,吃不饱的人已经很少了吧?
直到谢迩安要说什么,杭若叫了一声,“安安。”
但是谢迩安没听杭若的。
不管杭若和顾灿结婚是因为什么,若是这些事能让顾灿心疼杭若一些也好,这样他也能对她好一些。
对杭航这个谢迩安未曾谋面的父亲,谢迩安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时杭若背着债,天天都有人上门讨债,她忙着挣钱还债,哪里有钱让自己随便吃。”
顾忌着杭航,谢迩安含蓄又不屑,“还不是那个谁,人死了倒是不可惜,可恨的是他不做人,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虽然谢迩安没说那人的名字,顾灿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所以她这意思是,顾璟死后还留了一笔债给杭若。
那时她怀着孩子,无人依靠,每天还有人上门讨债。
光是想想,顾灿就心疼又恼怒,恨不能把顾璟挖出来揍一顿。
回去的路上,杭航很是兴奋,不过小家伙到家被顾灿带去洗完澡躺上床故事都没听就睡着了。
给小家伙盖好被子,顾灿敲响了杭若房间的门。
见里面没人应声,顾灿拧了一下门把手,平常在家就没有锁门习惯的杭若自然是没上锁的。
而且顾灿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也挺规矩的。
因此门轻轻一拧就开了。
杭若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就见顾灿坐在她卧室的床上。
她愣了一下就恼怒的想退回去,顾灿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抵在门框上。
大冷天,就算屋子里开着空调,门框上冰冷的温度还是叫杭若一个激灵。
见此,顾灿按着她光洁的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手抵着她的背隔绝她与门框的接触。
距离太近,杭若浑身不自在。
手臂下意识抬起护着自己,也隔绝他过于亲近的身体。
“你干嘛!”
身上的浴巾似是一用力就会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杭若不得不顾忌。
红晕从她脸颊一直蔓延到天鹅颈,顾灿勾唇,坏心眼的把气息往她脖颈里吹,“你说呢?”
说着,他的手指隔着浴巾沿着她背部曲线划过。
杭若一阵颤栗。
就在杭若要翻脸的时候,顾灿痞笑着拿起她的手腕,“手肘不是撞到墙上了?”
他邪肆挑眉,先发制人地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乖,手臂抬起来我看看。”
杭若气得抽手,咬牙切齿,“一点淤青,过几天就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顾灿却不管她,霸道的将人牵着坐在床上,拿起去淤的药膏抹在她手肘的淤青上。
这淤青是离开的时候因为人太多,杭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肘撞在了墙上。
顾灿扶了她一把,不过还是听见了她压抑的痛吸声。
“有点疼,你忍着点。”说着,顾灿抬手给她揉起来。
见他半天没完,杭若怀疑他在借机占便宜,而且她觉得身上裹着的浴巾越来越松了。
捏着浴巾的手指用力过猛,都有些酸了。
她不耐地催促:“你好了没有?”
顾灿松开她:“杭若我们谈谈吧。”
杭若挑眉:“就算要谈你是不是也应该先出去等我换身衣服?”
顾灿邪气道:“就这样谈也挺好的,很好看。”
杭若面部充血,被气的,“流氓!”
以前顾灿追女人都是勾勾手指就到手了,他也从未做过什么正人君子。
眼前这片美好刺激着顾灿的视觉和神经,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人面前一再退让,竟做起了君子来。
也是好笑。
忍了忍,压下心底翻涌的渴望,顾灿将视线从杭若身上移开,“我在外面等你。”
很快,杭若换了一身秋冬的,厚料子的睡衣出来。
杭若出来的时候顾灿正托着脸颊看电视,另一只手闲闲地把玩着手机。
慵懒又随性。
这个人明明就很慵懒,杭若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压迫的气势。
听见脚步声,顾灿抬眸,指了指茶几对面的位子,“坐。”
茶几对面放着一根买马桶赠送的矮凳,里面包着棉,外面裹着大象的形状的皮料,坐起来很软。
杭航很喜欢这根凳子,经常扯着两个大象耳朵把它当马骑。
但是谢迩安却并不想坐到他对面去。
那位置在气势上似乎就输他一截。
杭若面无表情地从顾灿面前走过,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说吧。”
顾灿扭头看她,笑着挑了挑眉,“坐那么远,我不好与你说话。”
杭若:“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听得见。”
顾灿浅笑着再次点头,身姿却如敏捷的猎豹般突然扑过来。
杭若下意识抬腿去顶,顾灿迅捷地将她的腿压了下去,然后将人压的死死的。
“你不想与我面对面的谈也行,咱们这样谈也不错。”
杭若能感觉到今晚的顾灿像是盯着猎物没了耐性的猎豹,有些急躁,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他尖锐的獠牙。
蓄势待发。
就算杭若对顾灿这个人不算足够了解却也有点了解,她从没把顾灿当成什么良家纯男,脾气好,性格好。
她知道,顾灿这个人与这些词都不沾边,只是他对她的时候却有了这些品格。
许是被他迷惑,杭若最终选择了冒险一试,与他结婚。
杭航于她而言,是她生命的全部。
杭若笑了,“怎么?顾少终于要藏不住你虚伪的真面目了嘛?”
顾灿冷笑,“虚伪?”
原来他在她面前的好脾气和忍让在她看来只是虚伪。
原本顾灿是真的很想与她好好谈一谈的,对上她讽刺的眉眼和冷笑,顾灿忽然就不想谈了。
既然她都说他虚伪了,他何必委屈自己?
他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来就不是。
就在顾灿要俯下身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片抵在了顾灿脖颈。
顾灿顿了一下,玩味地笑了,“记得扎的用力一点,不然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