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
“落胎药,非我所愿。”
南织鸢还紧紧拉着人的袖子,她说着,痛苦的哼唧。
赫其樾看着她这般模样,他早已六神无主。
他满心心疼,藏在袖中的指尖也紧攥着。
许久之后,他才将她的手拿下,而后帮她盖好被子。
“南织鸢,你赢了。”
以死相逼,他真的输透了。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如何还敢强迫她什么?
她是不是想要离开他才故意这样的?
若真的是这样,她真的赢了。
“阿鸢。”
他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眼中满是落寞。
只要她好好的,等她好了,他就放她回去。
她不必再做这些戏了。
她也不必再伤害自己。
春桃在一旁也着急死了。
她见赫其樾误会了小姐,忙跪地。
“姑爷明鉴。”
“小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她如何有落胎药这种东西?”
“奴婢从来没替小姐办过这种事情。”
春桃磕头,她的额头瞬间都磕红了。
不能让姑爷误会小姐,不然,再深的感情都会破裂。
小姐分明也在乎姑爷的。
瞧,小姐的手还想抓姑爷的袖子。
春桃想,她一定要帮小姐。
南织鸢还没有反应过来赫其樾的意思,下一刻,她就听见春桃的磕头声。
这个傻姑娘。
她的头都要磕流血了,她不疼吗?
“春桃……”
她出声,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好疼。
她不要春桃受伤。
“姑爷,奴婢对天发誓。”
春桃眼圈通红。
赫其樾总算有了丝丝的反应。
是了,阿鸢上哪拿的落胎药?
她又不能出宫。
能接近她的人,都是他安排的人,绝无被旁人收买的可能。
问题就出现在……
“小姐只喝过一碗酸梅汤。”
太医立马拿过酸梅汤,一查吓了一大跳。
这里面下了大剂量的落胎药。
这是要娘娘母子命丧黄泉。
“查。”
赫其樾爆发雷霆之怒。
年轻的帝王坐回床边。
“孩子保不住就算了。”
“皇后一定要没事。”
皇后二字从他口中出来,也算是昭告天下了。
他晋朝皇后,就是南织鸢。
太医瞬间不敢拖时间。
几个太医一起诊治,南织鸢的肚子还是很疼。
春桃在一旁偷偷流眼泪。
都是她不好。
那酸梅汤是她拿来的。
到底是谁要害小姐呢?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南织鸢总算昏睡了过去。
太医战战兢兢的拔针。
“娘娘安稳下来了。”
“孩子暂时保住了。”
太医终于有时间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了。
还好保住了孩子。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格外小心。”
还好南织鸢没将酸梅汤全喝了。
春桃听完,她总算放心了。
赫其樾久久无言,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阿鸢。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嘴角紧抿。
阿鸢辛苦了。
是他不好,没有护好她。
赫其樾懊恼,他满脸珍重。
阿鸢……
还好,她没有丢下他。
“奴婢有事禀告。”
一旁的春桃又跪下了。
害小姐之人,她一定要她死。
到底是南织鸢的亲信,赫其樾的情绪还算好。
“说。”
他没多少耐心。
为了不吵到南织鸢,他特意出门去,春桃忙跟上。
“那碗酸梅汤是奴婢从膳房端来的。”
“姑爷或许可以从膳房入手,查清坏人。”
一定要将那个人拿下。
不然小姐在后宫,就永无安宁之日。
赫其樾听完,他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
“都听见了?查。”
他朝虚空望了一眼。
春桃并不知道姑爷在谁说话,她只知道,姑爷出手,坏人一定会被抓住的。
小姐受的苦,不能白受。
“照顾好阿鸢。”
“下次她再出事。”
“唯你是问。”
别以为她是阿鸢的贴身丫鬟就可以躲过一切责罚。
这次,他看在阿鸢的份上,不予责罚。
再有下次,不管春桃是谁,她也得死。
“奴婢多谢姑爷不杀之恩。”
春桃本来就很自责。
是她不好,没有护好小姐。
赫其樾离开,春桃还久久跪在地上。
南织鸢这一觉睡了许久,她直接睡到了隔天清晨。
她睡了多久,赫其樾就守了她多久。
她醒来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他根本就没睡,那双黑眸一直盯着她。
南织鸢醒来,她浑身都还有些不对劲,她很虚弱。
等她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是谁之后,她才激动起来。
“咳咳。”
“夫君。”
她看见他就想到了兰舟。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兰舟?
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还是忍不住想向他确认确认,。
他真的是兰舟吗?
他的身材真的和她上辈子看见的那个面具男差不多。
仔细想想,他们还差不多高。
赫其樾见她醒来,他一脸淡漠的抽出自己被人抓住的袖子。
他起身,离开了床边。
南织鸢下意识要跟着他下床,可没一会,她的肚子就传来绞痛感。
不是很真实,但确实存在。
对了,她的孩子……
保住了吗?
“夫君,孩子呢?”
她问,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
赫其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抿唇喝了一口之后徒步走到她的身边。
“喝了。”
他尝过了,不是很烫,可以喝。
她不是口渴了吗?
南织鸢见人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只能先喝水。
她确实很渴了。
“多谢夫君。”
这会,她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赫其樾将杯子放下之后才开口:“孩子没了。”
他的语气平静。
南织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她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平平的,她不能判断出来。
“如阿鸢所愿,阿鸢不开心吗?”
他掐住她的下巴。
南织鸢愣在原地,她久久没回神。
孩子……真的没了?
之前她不是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当这个孩子真的没了,她的心中满是落寞。
真的没了?
她再抬眸时,眼中已经蓄起了浓浓的水汽。
她好像要哭了。
赫其樾最见不得她哭了,他立马偏头。
可很快,他又看向了她。
南织鸢的肩膀微抖,看起来真的哭了。
许久,赫其樾终于按捺不住了。
“孩子暂时保住了。”
“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