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许多悲剧往往如此,你以为值得一个你死我活、报复来报复去一地鸡毛的激烈悲壮故事,而现实里只有利益之前妥协、模模糊糊的所谓“皆大欢喜”包饺子喜剧,似乎一切都心照不宣,一切也都荒唐可笑。
茱莉娅沉默不语,她始终没有认罪。
而老皇后诵念着那些证据,面容神圣端庄。
台下衣饰华美的亲眷看着这一幕,仿佛不是在看庄严的法庭,而是在看什么戏剧一样。
是呀,是呀!这里不是真正的法庭,而是一个私下审判的地方!
世界是个光鲜亮丽的草台班子,而多么“高贵优雅”的世家,又和普通大家庭有什么区别呢?
祝松江看着这一切,思绪纷杂。
而这时,他察觉到精神触梢被触碰,熟悉的感觉……是安布罗斯。
而安布罗斯显然并不是只会安抚而不实际行动的人,他随即便申请了发言。
在这场无律师的“审判”中,人们彼此为自己而辩护,但是作为证人,以及另一桩案子的受害者,安布罗斯的提早出席显然还是让一些已经知道真相的人有些吃惊。
“of course,茱莉娅一直在说,她并没有要害瓦西里耶娃小姐,但是,”他看向他那年迈的老祖母,恭敬道,“奥菲莉娅陛下,请您把右手边第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份刚刚被宣读过的文件已经证实了,从五年前的三月一号晚上八点一直到两个月前茱莉娅最后一次在医院值班的晚上7点,茱莉娅持续5年私自拿取医院内十种以上向导禁用药物总数目高达xx公斤,”
“那么,茱莉娅始终不愿承认她提供药物给瓦西里耶娃小姐,那么您拿取如此大量的药物,违反了帝国法律,并对属于帝国官方的帝国第一医院造成财产损失,这些并没有被茱莉娅本人服用的禁药对一个可能是索菲娅也可能是其他向导的人造成危害,是否已经确凿?”
“我以帝国皇储的身份强烈谴责,请茱莉娅不要再不敢做出回应,这里的每一份证据都已证实了你所做过的行为!”
安布罗斯这一笔,直接打破了之前两位长辈一位判决一位宣读、茱莉娅苍白否认的局面。
于是瓦西里耶娃夫人也总算得到了发言的机会,这位母亲拒绝认为伊文捷琳这个姐姐有作为家属陈情的机会,这位贵夫人只是向这些皇室的人们哭诉她失去女儿的悲痛,还有女儿被所谓的“朋友”所害的可怜。
“我一无所有,我能所拿出的证据已有了更详尽的版本。我知道大家都认为高级向导凌驾于中级向导之上!可是茱莉娅直接造成了精神力暴动,她身为医生如何不知晓这些药物为何被禁用,反而欣然提供给我可怜的女儿!”这位夫人并不歇斯底里,声音却尖利悲痛,“身为一个医生,她没有医德或是专业知识欠缺不合格;身为一个朋友,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朋友;而身为一个人,她酿成了一起被所有人竭力制止希望不再发生的灾难,害死了一个可怜人!”
在经过漫长的来回拉扯后,看似激烈的审判也不过是给出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吊销茱莉娅·杜伊利乌斯的医师执照、取消她的医学博士学位,从此不可参与任何医疗活动,不可抚养日后所生的向导子女,不可在宫廷宴会上与向导相处。”
而这样的结果,似乎很严重,又并不很严重。
而坐在一起的未婚夫夫心里很清楚:除却精神力暴动外,索菲娅的性命没有几个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