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听闻,神色即刻凝重起来,微微点头,轻声道:
“你说得在理,是我莽撞了。既如此,我便不去打扰她了。”
言罢,他不禁朝着黛玉卧房的方向望了望,眼中满是关切与柔情。
雪雁见贾环这般在意黛玉,心中颇为欣慰,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说道:
“爷能这般想,林姑娘知道了定会欢喜。
不如爷去我那屋吧,姑娘那边有紫鹃照料着。”
贾环看着雪雁那娇羞模样,觉得甚是有趣,便点头应允。
二人一路悄声无息,来到雪雁的房间。
屋内布置虽简,却十分整洁。
一盏油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暖意融融。
雪雁急忙去沏茶,贾环则大大咧咧地躺于炕上,翘起二郎腿道:
“雪雁,我今儿听闻一重磅消息,说与你听,定能惊你一跳。”
雪雁端着茶盏走近,又去倒了洗脚水。
而后轻轻为贾环褪去鞋袜,将他的脚缓缓放入水中,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口中说道:
“爷,您又听闻何事这般稀罕?”
雪雁边说边用帕子轻轻擦拭贾环的脚,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若是那些腌臜之事,可莫要污了我的耳朵。”
贾环忆起之前之事,面色微微一红。
在宫里住了这数月,他闲来无事,四处打听八卦。
当得知夏守忠,那个平日里对他谄媚至极的六宫都太监,竟纳了三十多个妾时。
他惊得不行,赶忙告知雪雁,结果雪雁只是礼貌性地干笑两声,令他尴尬不已。
好在此次手中确有惊人之事,贾环底气十足地往榻内挪了挪,靠于炕枕之上,拍了拍身旁空位。
雪雁心领神会,二人亲昵相处亦非首次,便轻移莲步,放下帷幔,挨着贾环坐下。
贾环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
“雪雁,你可曾听闻当今太子的境况?”
雪雁将脱下的衣物随手置于一旁衣篓之中,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疑惑:
“太子?听闻他身子向来孱弱,难不成是病情加重了?”
贾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
“岂止是加重,我今儿亲眼所见,太子已然命在旦夕。
皇宫内一片乱象,太医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均束手无策。”
为使雪雁深信不疑,贾环又得意地补充道:
“我回来前还与黑白无常交谈一番,依我看,太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雪雁挨着贾环躺下,原本几乎要信了贾环的话。
可一听他提及黑白无常,顿时一惊,伸出白皙小手置于贾环额头上,说道:
“爷,您可别拿这等事打趣。
那黑白无常,岂是常人能见得的?
莫不是您今儿在外面饮了酒,神志迷糊,说些胡话哄我。”
贾环没好气地拨开雪雁的手,佯装发怒道:
“你这丫头,怎的就不信我?
我贾环何曾骗过你。
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那黑白无常就在太子榻前,等着勾他的魂呢。”
雪雁坐起身,眼神中满是狐疑,上下打量着贾环。
踌躇半晌,起身道:“爷且先歇息,我去请太医来!”
贾环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雪雁拉至怀中,决意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一番亲昵调教之后,雪雁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贾环怀中,心中再无担忧。
毕竟方才立规矩之时,贾环尽显强势且笃定之态,令雪雁不由自主地信了他这番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