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大燕边陲,洛州地界小县,红松县万府,一名小厮急匆匆冲进府门,扯着嗓子大喊。
正闲坐饮茶的万家老爷眉头一拧,“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老,老爷,少夫人羊水破了!”
闻言,万老爷立即起身,面色紧张道:“快,快带医师去?”
万家三代单传,这可是他第一个孙辈,对家族香火传承,意义重大。
旋即又回身,“逐流呢?”
“大少爷昨日返回镇远镖局了!”
万老爷暗暗思忖,“羊水一破,就快生了,镖局再忙,也抵不上这等大事!”
随即吩咐道:“快请他回府坐镇几天,最近县里不太平。”
——
镇远镖局。
数十个镖师齐聚演武场,双双对立,赤缚相搏。
最前方,两道身影并排而坐,吃着茶,闲适地望着场子中的演练。
不多时,年长些的中年白面男人笑着开口。
“逐流啊,听说最近兽鬼猖獗,连县里都几家遭殃了,你们走镖需得谨慎些!”
闻声,身形魁梧的男人淡淡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些我都交代过,凡是风险高的,由我亲自走镖!”
中年白面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有你万总镖头打包票,我是放心的。”
他倒也不是恭维,是真对眼前这个魁梧男人感到放心。
他姓郑名远,是这镇远镖局的当家人。
三年前,他叔叔走镖身亡,把镖局传下来时,镖局内不过只有七八人,算不得气候。
他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经营镖局并不在行,搞得镖局差点变卖了。
内忧外患之际,是万逐流加入,镇压内外,才将镖局带到了今天的地位。
可以说,镇远镖局能成为红松县两大镖局之一,万逐流当居首功。
当然,他也没有亏待万逐流。
将自家的家传武学铁身功原本交给对方,还予以总镖头之位。
二人关系,也是亲如兄弟。
“对了,逐流,弟妹快要生了吧?”
郑远话音刚落,万逐流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家主,总镖头!”来人先是恭敬打了个声招呼,才说明来意,“万府来人,说让总镖头回去一趟。”
“哦?”
万逐流微微侧目,“何事?”
“是您夫人要生了!”
闻言,万逐流目光一沉,即刻站起身。
“郑哥,我……”
还不待他开口,郑远便立即摆了摆手,“不必多言,早就想喝你的酒了,是好事儿,你快回,等闲了再过来。”
“嗯!”万逐流抱了抱拳,阔步离开镖局。
等他走后片刻,有一山羊胡子老头走近,“家主,您没把那件事告诉万镖头?”
“……”郑远沉默,片刻后挥了挥衣袖,“今天是逐流喜得子嗣的好日子,我哪好意思让他又跑去打打杀杀?”
说着,拍了拍山羊胡子的肩头,“破财免灾嘛,大不了花点银子,没必要非要靠生死决斗来确立咱们镖局的地位。”
“家主,这覆海镖局背后是罗汉拳院,花银子怕是搞不定!”
“先试试?!”郑远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覆海镖局虽然是镇远镖局的对头,但也不至于明着撕破脸皮吧?
另一边,万逐流骑上健马,没要多久,便回到了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