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目光灼灼地盯着祝清厌,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一会儿。
在阳光的映照下,祝清厌的五官轮廓清晰分明,确实与记忆中的阿厌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然而,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神态,还有那独特的身姿韵味,却像极了阿厌。
林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可再怎么看,这张脸都陌生得很,也就没再多想了。
或许只是巧合吧,林苑暗自思忖,又念起往昔与阿厌相处的情谊,心中对眼前的倾林竟多了几分莫名的好感与宽容。
“倾姑娘,不愧是老夫人认可的人。”林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语气也变得亲昵起来,“你我不必这般客气,往后你唤我阿苑即可。”
祝清厌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了谦卑恭顺的模样。
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阿苑姑娘如此抬爱,奴婢实在惶恐。”
“往后还望阿苑姑娘多多关照。”尽管林苑表现得友善亲切,可祝清厌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如履薄冰,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她绝不能让舒月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
此刻的天空澄澈如洗,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几缕薄云悠悠飘荡,好似是被随意涂抹在画布上的棉絮。
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整个郡主府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辉。
微风拂过,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金黄的叶子如蝴蝶般翩然飘落,为这宁静的府邸添了几分诗意。
舒月轻手轻脚地从苏吟秋的房间退出来,抬手理了理被微风吹乱的鬓发。
便匆匆朝着祝清厌的住处走去,神色间满是焦急,仿佛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与祝清厌说。
刚转过一道回廊,“砰”的一声,冷不丁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舒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珩衍。
张珩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弄得身形不稳,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皱着眉正要发火,看清是舒月,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哟,这是哪家的‘小火箭’啊,这么着急忙慌的,赶着去救火呀?”张珩衍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说道。
舒月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满脸歉意地说道:“张大人,实在对不住,是奴婢莽撞了,奴婢正要去找倾林姑娘呢。”
张珩衍一听,眼睛滴溜一转,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倾林是谁?先别管她啦,我问你,你可瞧见林姑娘去哪儿了?”
“我找她可有超级无敌重要的大事。”说着,还特意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强调事情的重要性。
舒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过还是恭敬地回答:“回张大人的话,奴婢方才并未瞧见林姑娘。张大人若是着急,不妨去别处找找。”
“别处?哪儿别处啊?这郡主府大得像迷宫似的,我上哪儿找去。”
张珩衍一下子垮下了脸,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你就不能给我指条明路吗?这可是关乎终身大事啊,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可就郁郁寡欢咯!”
他双手合十,对着舒月连连作揖,脸上的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舒月忍不住抿嘴一笑,又赶紧收住,说道:“张大人,奴婢真不知道林姑娘去了哪儿。您要不问问其他人?”
张珩衍挠了挠头,嘟囔着:“问其他人?他们要知道,我还在这儿跟你唠唠叨叨嘛。”
“唉,算了算了,我再自己找找去。”
说完,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一会儿朝东看看,一会儿朝西瞅瞅,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姑娘,你到底藏哪儿去了,可别让我找得太辛苦啊。”
一边走,还一边夸张地比划着,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什么滑稽戏。
而另一边,郑吣意正陪着谢淮钦前往大理寺。
她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里,神色专注地听谢淮钦讲述着此次去大理寺要处理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