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攥着兜里的钱,站在熙熙攘攘的绿皮火车站台上,望着那冒着黑烟、即将启动的火车,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他哼着小曲儿,踏上了火车,随着“哐当哐当”的节奏,一路摇晃着,一天后,终于抵达了东山县。
下了火车,君寒先是直奔供销社,那是他记忆里能淘到不少好东西的地方呀。可进去转了一圈后,他微微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啧,没啥新鲜玩意儿啊,这常见的麦乳精、糖啥的,谭柠估计早就有了,买点别的稀罕物件儿才好呢。”
随后,他便朝着友谊商场走去。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老远就瞧见围了几个人,君寒好奇心起,凑过去一看,哟,原来是有卖冻虾的呀,那虾看着还挺大一盘呢。
君寒立马来了精神,走上前,脸上带着笑,客客气气地问那卖虾的大哥:“大哥,你这虾怎么卖呀?”
那卖虾的大哥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件有些油腻的旧夹克,眼睛滴溜溜一转,打量了一下君寒,见他年纪不大,心里就起了忽悠的念头,扯着嗓子说道:“哎呀,兄弟,这虾好着呢,三十五一斤呐,可新鲜了,刚冻上不久的。”
君寒一听,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严肃,大声说道:“大哥,你可别瞧我小就忽悠我呀,我可懂行着呢。这虾要是活的,在市面上顶多也就二十五一斤,你瞅瞅,这虾黄都泛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可不是纯活虾冻的,肯定掺了死虾在一块儿呀。那死虾肉吃着柴得很,哪有鲜嫩的口感,你还卖我三十五,你这不是黑心嘛,存心想搞乱市场呀。现在虽说提倡大家做生意赚钱,可人人都像你这样坑蒙拐骗的,那这生意还咋做呀,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价格,我这就去举报你了。”
那大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了变,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一下子没了踪影,赶忙满脸堆笑,陪着小心说道:“大兄弟,哎哟,误会误会呀,我这跟你闹着玩儿呢,哪能真那么贵呀,你看你出多少呗,咱好商量,好商量嘛。”
君寒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一脸笃定地说:“十块,我就出十块一斤,多一分我都不要了。你瞧瞧这虾,都快化了呀,买回去也不好储存,我要是不买,估计也没别人愿意要了,你要乐意卖呢,咱就成交,不乐意的话,那我可就走了啊。”
大哥听了这话,心里盘算了一下,暗暗想着:“这小子说得也没错呀,这虾到中午估计就得化了,本来也是我捡的便宜弄来的,多少卖点儿都是赚呐。”于是,咬了咬牙,说道:“行嘞,兄弟,我卖,就按你说的价儿。”
君寒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行啊,大哥,那你赶紧称称呗。”
大哥手忙脚乱地把虾放上秤,看了看,说道:“大兄弟,一共四斤三两,你就给我四十块钱得了,零头我也不要了。”
君寒爽快地从兜里掏钱,一边递过去一边笑着说:“成嘞,大哥,给你钱,那这虾我可就拿走了啊。”
大哥接过钱,脸上陪着笑,嘴里说着:“哎,好嘞,兄弟,你慢走啊,下次再来照顾我生意呀。”
君寒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提着那袋虾,脚步轻快地往友谊商场走去。一进商场,他就跟个小陀螺似的,这儿瞅瞅,那儿看看,不一会儿,购物篮里就堆满了东西。
他拿着六盒雪花膏,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挑选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还对着售货员大姐笑嘻嘻地说:“大姐,这雪花膏看着就好呀,我可得多买几盒呢。”
接着又抓了两斤西瓜籽,一边往袋子里装,一边跟旁边的人打趣道:“嘿,这西瓜籽嗑着可太有意思了,一吃就停不下来呀。”
然后拿起一斤大白兔奶糖,看着那熟悉的包装,眼睛里满是怀念,喃喃自语道:“谭柠最爱吃这个了,得多买点。”又挑了一斤巧克力放进去。
之后,他又走到摆放麦片、麦乳精的货架前,嘴里念叨着:“这些也都是好东西,营养着呢,都来点都来点。”不一会儿,购物篮里又多了几袋麦片、几罐麦乳精,还有几盒桃酥和罐头。
等把想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君寒看着那满满一大包,心满意足地提起来,哼着歌就往谭柠家走去。一路上,他想着谭柠看到这些东西时开心的模样,嘴角就一直扬着,脚步也越发快了起来,那心里呀,别提多高兴了。
到了谭柠家门前,君寒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嘴里喊道:“谭柠,谭柠,快开门呀,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谭柠探出头来,看到君寒,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说道:“呀,君寒,你怎么来了呀,还带这么多东西,快进来快进来。”
君寒一边进门,一边笑着说:“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你嘛,专门去给你挑了好些好吃的好玩的呢,快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就把那大包东西放在桌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谭柠。
谭柠走过去,看着满桌的东西,又是感动又是开心,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她轻轻拍了一下君寒的胳膊,娇嗔道:“哎呀,你这也太破费了呀,不过,我可太喜欢了,谢谢你呀,君寒。”
君寒挠挠头,嘿嘿笑着说:“跟我还客气啥呀,只要你喜欢就好啦。”两人就这么站在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屋里满是温馨的氛围呢。
冬日的阳光洒在谭家小院的门口,谭阿娘刚一推开屋门走出来,就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君寒和谭柠,两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那画面别提多和谐了,谭阿娘的嘴角一下子就翘得老高,眼中满是欣慰,心里暗自想着:“这俩孩子站一块儿,可真是般配呀,看着就让人欢喜。”
君寒一抬头,就看到了谭阿娘,他脸上立马扬起热情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快走几步迎上前去,声音洪亮又带着几分亲昵地说道:“婶子,我来啦,这不,专门给您送礼来了,顺便也给大家伙拜个年呀,祝您新的一年里呀,年年有余,岁岁有今朝呢。”
谭阿娘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连连点头,一边招手一边说道:“哎哟,好呀,君寒,你这孩子可真有心呐,外面冷,快进来坐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君寒跟着谭阿娘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献宝似的从大包小包里翻出几盒雪花膏,递到谭阿娘跟前,笑嘻嘻地说:“婶子,您看,这是给您买的雪花膏呢,您可得多抹抹呀,您本来就好看,抹了这呀,保准和谭柠一样漂亮呢。”
谭阿娘接过雪花膏,佯装嗔怪地轻轻点了一下君寒的额头,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嘴呀,跟抹了蜜一样甜,就会哄我开心呢。”
走进屋里,只见谭阿爹和外公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着旱烟,谭阿爹看到君寒,微微哼了一声,那神情里却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倒像是长辈故意做出的严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