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收回手,眉头微微皱起,“凌夫人,上次我嘱咐过您,莫要忧心,安心静养,怎的病情反而重了几分?”
赵灵溪心中一惊,“母亲,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府中小妾又惹您生气了?”
凌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许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总是反反复复的。”
赵灵溪不信。
母亲的病虽缠绵,但这段时日已有所好转,怎会突然加重?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出征之事,难道是母亲担心父亲,这才导致病情反复?
她握住凌夫人的手,柔声安慰道:“母亲放宽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归来的。”
凌夫人反握住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溪儿不必太过担忧,母亲明白。”
沈时鸢笔走龙蛇,写完药方递了过去,“凌夫人,这药方还按之前的方子抓,只是剂量略有调整。每日三次,饭后服用即可。”
她顿了顿,“只是这病,三分靠药,七分靠养,还望夫人切莫劳心伤神,保持心情愉悦才是。”
凌夫人双手接过药方,仔细地折叠好,小心地放入袖袋中。
“多谢太子妃,臣妇一定谨遵医嘱。”
赵灵溪见母亲病情有了着落,也松了口气,再次向沈时鸢道谢,“太子妃大恩,灵溪铭记于心。”
说着,便欲扶着母亲一同离去。
凌夫人却拉住赵灵溪的手,阻止了她,“溪儿,你留下,帮着太子妃做点事。免得你又到处惹祸,让人操心。”
赵灵溪不乐意,嘟着嘴反驳,“母亲!我哪有到处惹祸,不过是些许调皮罢了。”
凌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调皮也得有个度,不可太过。”
赵灵溪无奈,只得应下,留在药铺内帮忙。
凌夫人走后,沈时鸢重新坐回诊桌后,开始为候诊的百姓看病。
另一头,燕冥轩正襟危坐于书房内看书,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沈纤月求见,扬言所说之事与太子妃有关。
他本欲不见,挥了挥手便要下人打发了她,可“沈时鸢”三个字却像钩子一般,勾住了他的思绪。
他停顿片刻,剑眉微蹙,终究还是改了主意,“让她进来。”
不多时,沈纤月款款走入书房,施施然行了一礼,“殿下万安。”
“何事?”
燕冥轩语气冷淡,头也未抬,依旧盯着手中的书。
沈纤月眼珠一转,故作吞吐道:“妾身今日见太子妃,似乎与一陌生男子在药铺私会。”
笔尖一顿,燕冥轩凌厉的目光直射沈纤月,“私会?你亲眼所见?”
沈纤月心头一颤,却强装镇定。
“妾身不敢欺瞒殿下,那男子衣着普通,形迹可疑,与太子妃举止亲密,妾身担心,太子妃受人蒙骗。”
燕冥轩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掷于案上。
“一面之词,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沈纤月胜券在握般道:“殿下明鉴,妾身不敢妄言,若殿下不信,可亲自前往那药铺一看便知。那药铺名为回春堂,想来殿下略一打听便可知晓。”
燕冥轩眸色深沉,“本宫岂会为了这等捕风捉影之事,便去那药铺?你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沈纤月心中妒火中烧。
想不到这太子如此信任沈时鸢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