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病去如抽丝,朱洛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就是身体还有些孱弱,有点想赖床的欲望。
赖床?
她猛的坐起身,恰好半夏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小姐醒了?快快加件衣裳。”这句话是对她自己说。
放下盆后,半夏拿起床上的罩衫给朱洛披了上去。
“不用去请安吗?”朱洛不解的问,目光还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夫人还在卧床,听说自那日大火后,旧疾复发,大夫看了,但一直未好,恐是伤到了根本。”
“原来是真的病倒了,”朱洛小声嘀咕道,突然,她终于发现了异样了,“半夏,暖风机是开的哎,你开的吗?”
半夏手顿了顿,转身老实交代道:“是厉王殿下开的。”
“他?”朱洛环顾四下,“你说他昨晚上我这儿来了?”
半夏心口儿颤了颤,转身扑咚一下跪在了床榻前,一脸想死的表情:“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擅作主张,但是奴婢实在没有办法。”
“哎,问话就回话,你跪作何?快起来说话。”朱洛俯身,伸手就想去捞人。
半夏扭了扭身子拒绝了:“不,奴婢知此事关小姐的大事,不这般说青春,奴婢就是到了阎王爷那儿都心不安。”
朱洛沉下脸:“越说越离谱了,你不站着说,我就不听。我可最讨厌别人拿桥了。”
“小姐……”
“你起来说话,我还是喜欢你的。”朱洛继续诱引着她。
半夏揉了揉衣角,半推半就的起来了:“小姐总是这样,这让奴婢惭愧不已。”
“那就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便好。”朱洛拍拍床边,“至于如何判断,我自有主张,而且我是不会怪半夏的,这是根本。”
半夏扯了扯唇角,苦涩的笑了笑:“那奴婢就说了,昨日从文心阁出来的时候,小姐就嘱咐奴婢,说您需要休息,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朱洛点点头:“嗯,我记得,我说我吃过药了,让你别担心。”
“奴婢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小姐浑身好烫,奴婢害怕,还是去找夫人了,想让他们给小姐请个大夫,但是过了快两个时辰,大夫都还没有到,奴婢再去的时候,又被碧螺给拦住,奴婢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王爷了,那一刻,奴婢才知何为心定如水。”
朱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因为屋子里凉,奴婢讨来了些粗炭,王爷说您不喜欢乌烟瘴气,这才让奴婢将
那个电池取来。”
“他真那么说?我不喜欢乌烟瘴气?”
那次是因为他捉弄,朱洛才赌气直说她不喜欢香薰的气味。
“是的,王爷开了暖风机,还让奴婢去烧水,说您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奴婢那会急昏头了,连这都没发现。”
朱洛一惊,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果然衣服和原先的不同了:“那这衣服是他……”
“当然是奴婢给换的。”
朱洛松了口气,回想觉得自己够傻,有半夏在,萧冥琰怎会不知分寸。
“王爷还说,您在公主府弄湿了衣裳,恐怕这才是引起风寒的原因,小姐,这是何时的事,奴婢怎的不知?”
朱洛讪笑道:“不是就贪心想多摘一些荷叶的,就湿了一点点,王爷小题大做了。”
她没对萧冥琰说实话,也不想让半夏担心。
何况她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害她,此后在百花园里,她悄悄观察了很多人,都没有那种欲盖弥彰的视线。
这件事前因后果都不明朗,在此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她相信,那些人还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