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贾张氏家的小院里,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斑驳的水泥地上,给这个略显破旧的小院添上了一抹温暖的金黄。贾张氏坐在那张年代感十足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把用了多年的蒲扇,不时地扇动着,企图驱散夏日傍晚的最后一丝暑气。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算计,几分精明,正对着正忙着收拾家务的秦淮如说道:“秦淮如啊,你出去瞅瞅,是哪户人家家里在炖肉呢,那香味儿飘得满院子都是,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秦淮如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她深知婆婆贾张氏的脾性,总是爱占些小便宜,却又不好直接反驳,于是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妈,您这鼻子可真灵光,这都能闻出来是炖肉的味儿。不过,妈,这肯定是四合院里的哪家邻居在改善伙食呢,咱们家这段时间紧巴巴的,大家伙儿都知道。您说,我出去看又能怎样呢?”
贾张氏闻言,蒲扇扇得更快了,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秦淮如的回答不甚满意:“秦淮如啊,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你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户人家,确定了之后,你就拿只碗去,跟他们说咱们家棒梗馋得厉害,想吃一口肉。邻里邻居的,谁家没有个难处的时候,咱们开口了,人家碍于情面,肯定得借咱们一点,这样一来,咱们家棒梗也能解解馋,不是吗?”
秦淮如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婆婆这是又动了歪心思,想着法子从邻居那里占便宜。可是,她也明白,在这个人情冷暖的四合院里,虽然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真正愿意无私帮助他人的又能有几个?况且,这样做,无疑会让自家的名声更差,让本就紧张的邻里关系雪上加霜。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尽量平和地说:“妈,我知道您心疼棒梗,可咱们也不能总这样啊。上次借的米还没还呢,这次又去借肉,邻里间的交情哪里经得起这样一次次的消磨?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自力更生,才是长久之计。”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上瞬间布满了不悦,蒲扇“啪”地一声拍在了小腿上,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秦淮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吃得差?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秦淮如见状,只能叹了口气,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既能安抚婆婆,又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她知道,这场关于“借肉”的风波,恐怕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家庭小风波了。
这个时候,秦淮如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她沿着四合院熟悉的小道,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各家门前,空气中弥漫着的饭菜香气让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从这股混杂的味道中分辨出那股最为诱人的肉香。
经过一番探寻,秦淮如最终确定了那股肉香正是从李长生家的方向传来的。李长生是四合院里出了名的好人,虽然因为性格憨厚常被人打趣,但他从不介意,总是笑眯眯的,对谁都和气。秦淮如知道,长生家并不富裕,今天能吃上肉,想必是有什么喜事。
心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秦淮如很快便回到了家中。她站在婆婆贾张氏面前,轻声说道:“妈,是李长生家里面在煮肉。”
贾张氏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她撇了撇嘴,说道:“原来是李家那个傻子家里面在煮肉呀。哼,秦淮如,你还不赶快拿个碗去借一碗回来?你就直接对那个傻子说,棒梗要吃肉,一个傻子能懂什么?你肯定能够借一碗肉回来的。”
说完,贾张氏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海碗,递给秦淮如,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催促。她说道:“就拿这个碗去,记得多借一些回来,咱们家棒梗可不能亏了嘴。”
秦淮如接过碗,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婆婆那急切的眼神,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一碗肉的问题,更是关乎家庭尊严和邻里关系的大事。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妈,我知道您心疼棒梗,但咱们不能总这样下去。长生家也不宽裕,今天能吃上肉,想必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咱们这样去借,不太合适。”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脸色一沉,说道:“秦淮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家棒梗吃点肉都不行吗?你不想去借是吧?那行,我自己去!”
说着,贾张氏便要起身,秦淮如连忙拦住她,无奈地说道:“妈,您别激动,我去还不行吗?但您得答应我,这次借了肉,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还上这份人情。”
贾张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催促道:“行行行,你快去吧,记得多借点回来。”
秦淮如拿着碗,心中满是无奈和纠结。她知道,这一趟去长生家,不仅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更是对邻里关系的一次考验。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尽力维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邻里情谊。
秦淮如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大海碗,穿过熟悉的四合院小径,来到了李长生家的院子前。她轻轻敲了敲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借肉的请求会不会得到应允。
门内,李长生一家正围坐在客厅的饭桌旁,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李山、赵雪、林柔以及李爱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而饭桌上的那一锅炖肉更是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秦淮如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正在忙碌的赵雪说道:“赵大婶,您在家呢,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吃饭了。”
赵雪抬头一看,是秦淮如,便热情地招呼道:“哦,是秦淮如啊,快进来坐。你这是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秦淮如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了不了,赵大婶,我就是……哎,其实就是我家棒梗被您家煮肉的香味馋得直嚷嚷,非要吃肉不可。我也是没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借一碗肉,您看看……”说着,她将手中的大海碗轻轻放在了桌上。
赵雪闻言,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李长生却突然插话道:“你拿这么大一个盆来做什么?这是要端走我们家的肉吗?”
秦淮如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她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长生,我就是……想着我家棒梗……”
还没等秦淮如说完,李长生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给!肉,全部都是我的!我们自己吃!”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赵雪和李山都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李长生的态度感到不满。林柔也轻轻拉了拉李长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这么说。而李爱国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哥哥,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秦淮如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李长生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更没想到自己的请求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长生,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但……我家棒梗真的很久没吃肉了。您看,能不能……”
然而,李长生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埋头吃饭,不再理会秦淮如。秦淮如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收起那只大海碗离开。